看了一会儿档案,我原本疲乏的精神,忽然又活跃起来了,便自己打水去泡了一些茶来。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我才把所有的案宗都过目了一遍,并且一一批复了。
在我完成这些工作后,一阵凉风顺着那小窗户吹了进来,我就感叹了一句:“深秋之末,寒冬将至。”
这个时候,我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个人脚步,我从窗户往外看了看,就看到袁氶刚迈步走来。
不等他走到正屋门口,我就对着袁氶刚那边说:“袁叔叔,你来的正好,我正准备找你呢。”
袁氶刚见我在办公室的小屋,就道:“一夜没睡啊?”
我说:“睡不着。”
袁氶刚进了小屋,看着桌子上已经凉透的茶水说:“一会儿就会有人给你送来早点了,你吃了就去睡会儿。”
说话的时候,他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些案宗说:“你都弄完了?”
我说:“嗯。”
袁氶刚就道:“小禹,你越来越有你爷爷的模样了,其实这些案宗,你不处理,一天后,我就会按照自动生效开始执行,这也是你爷爷的规矩,为的防止你爷爷不在,批复不及时,你看看,用不用把这个规矩给改了。”
我摇头说:“不用,就按照原本的规矩来,我就是写几个字而已,这里面的处理事宜,都是您安排的,您才是最辛苦的那个,袁叔叔。”
袁氶刚摆摆手说:“都是为了荣吉。”
停顿了一会儿我就问袁氶刚:“袁叔叔,我从您手里拿走了很多的权力,你嫉恨我不?”
袁氶刚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小禹啊,我要是贪婪手中的这点权力,你觉得我会扶你坐上大朝奉的位置吗,我心中对你没有任何的恨,这手里的权力少了,我反而轻松了不少,每天听戏、打拳、钓鱼的时间也多了,现在挺好的。”
不等我说话,袁氶刚又说:“再说了,我心里也明白,你削减我的权力,防的不是我,而我手下的那些人,我手里的权力也是要分散一些人的,那些人仗着我,依赖我,说不定就会产生拥立我的意思,那对荣吉来说可是一个极其不好的信号,我们荣吉已经有过类似的先例,比如那个客家!”
“当初要不是徐坤手里的权力太多,而张合一师祖又不懂节制徐坤手里的权力,荣吉也不会分出一个客家来。”
我愣了一下就道:“袁叔叔,听您的意思,徐坤叛出荣吉,和他手下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了?”
袁氶刚点头说:“是啊,所以我才觉得你做的很对。”
我问:“我找你,正好也是要说客家的事儿,您可以给我详细讲一讲徐坤叛出荣吉的事儿吗?”
袁氶刚说:“行,不过这天寒了,我们干坐着聊天实在有些不应景,我去弄点茶水来。”
我说:“我去弄!”
袁氶刚也没有拦着我。
我跑出去烧水煮茶,然后又从厨房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些干果来。
等我回到屋里的时候,袁氶刚已经把我办公桌上的案宗全部整理好了,放到了桌角,显然是准备一会儿带走的。
热茶捧在手里,袁氶刚才说:“这样说话才舒服。”
我点了点头,也是捧起了热茶,然后轻轻抿了一口说:“茶还没有泡开。”
袁氶刚没有和我说茶的事儿,而是开口讲道:“关于徐坤和客家,很多的消息,我还是从我父亲那里听来的,宗延平老爷子跟我讲的极少……”
说到自己父亲,以及我爷爷的时候,袁氶刚的眼神就显得有些落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