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神”字,虽然是我在意识里说的,可当这个字飘过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咯噔”一声。
我和无乡愁都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无乡愁就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大人您面前的那个小姑娘是神,那这件事儿也太扯了,神会去轮回吗,难不成神的寿元尽了?”
“那可是神啊!”
我稍微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思,然后对无乡愁说:“我们再多的猜测也没有用,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程美娜不是什么神转生,她的存在兴许和神有些关系,但是绝对不是神。”
“绝对!”
听到我在意识里的话,无乡愁便说:“大人,您的直觉吗?”
我说:“不算是直觉,算是我的猜测吧,毫无根据的猜测。”
无乡愁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没过多久,李成二他们就带着四个人过来,正是我们昨晚吃饭时遇到的喝酒四人组。
一进门眼镜儿就说:“我昨晚就瞧着你们几个不对劲儿,原来是警察啊,不过你们把我们几个喊到老程家干嘛?”
昨晚和眼镜儿争辩最激烈的男人也是问:“就是啊,那个人是自己吊死的,你们把我们叫过来,让村里人看到了,还以为是我们几个动的手脚似的。”
李成二在旁边道:“少废话,让你们来,自然有让你们来的道理,哪有那多的牢骚。”
几个人这才不说话了。
我也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绕着四个人走了一圈,把几个人的相色全部过了一遍。
和我预料的一样,如果不把几个人叫过来,最晚今天晚上,那个眼镜儿就会迷失心智,然后杀掉其他三个人。
这和程美娜画上的一样。
我围着几个人转的时候,他们也是显得紧张了起来。
就在他们又准备说点啥的时候,我抢先开口说:“让你们过来,并不是说你们和吊死的那个人有啥关系,我是想向你们了解一下有关那高粱桥的一些事儿,特别是传说方面的。”
听到我这么问,几个人面面相觑,眼镜儿最先开口说:“没想到你们也迷信啊。”
我说:“不是迷信,是单纯的感兴趣。”
眼镜儿四下看了看又问:“怎么没见老程啊,只有他闺女在这里。”
程美娜便说:“我爸妈有点不舒服,吃了药,歇着呢,估计是流感。”
眼镜儿也没怀疑:“的确,这几天降温降的厉害,是容易感冒。
简单废话了几句,我就把几个人带到了程美娜的房间。
这个房间不大,我们这些人挤在里面就显得十分的拥挤,而且没有足够的位置坐,多数人只能站着。
不过这些人进来之后,并没有立刻抱怨,他们都被一屋子的画给吸引了。
眼镜儿四下看了看就说:“这些画都是你画的?”
说着,眼镜看向了程美娜。
程美娜点头。
眼镜儿竖起大拇指说:“天才啊!老程生了一个好闺女。”
我打断他们的谈话说:“谁来说说你们这里修高梁桥的时候,遇到的一些情况,或者传说。”
眼镜儿道:“我来说吧。”
我则是打断他说:“先做个自我介绍。”
眼镜儿点头说:“我郭亮,我爸参与过修桥,有很多事儿,是我爸跟我说的。”
“我爸当时是村里为数不多识字较多的,所以修桥的时候,就给安排了一个小组长的职位,负责给大家记工分。”
“而且我爸有记日记的习惯,当时的事儿,我爸记得可详细了。”
我连忙问:“日记还在吗?”
郭亮说:“在呢。”
说着,他就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牛皮抱着的笔记本。
我诧异道:“你随身带着?”
郭亮摇头说:“不是,只是昨天和他们喝酒,不是说起了高梁桥的事儿了吗,我就想着今天找出日记给他们看看我爸日记写的事儿,让他们知道,我不是胡编乱造的,是确有其事的,他们说的再好,没有文字记述,我爸是真真切切记下来的。”
我接过郭亮手中的日记本说:“我先看看,在哪几页,你给我找找。”
在打开牛皮纸的时候,我就感觉一股阴戾的气息从日记本中溢散出来,那股阴戾气息直奔郭亮而去。
我一抬手,一张透明的破灵符飞出,直接贴在郭亮的胸口,那股阴气在碰到郭亮的瞬间,就“噼里啪啦”地散掉了。
郭亮愣了一下就说:“这天真干,老是起静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