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一戟挥出，冰蓝色的枝丫瞬间破碎，宛若星辰般的毫光分散到天地之中，以至于星星点点。

蓬勃的大势，压的众生喘不上气，原本的八安白莲，这时候也绽放出光芒，浩瀚的虚影庇护着世界，庇护着众生。

花瓣开开合合，摇曳着，脆弱而坚韧。

楼天荒继续讥笑着：“保护这帮废物有什么用？”

“你当真没有见过他们人性中的黑暗吗？”

白兮若的身影微微一颤，他自然见过他们的丑恶。

甚至当初的小环小兰，都是受害者。

小兰以自身为魇，凭借执念，走了千里万里。

而小环，则放弃了一切尊严，成为了一个陪侍，只为调查一个真相。

如果说，他们的坚持和善良，是不可多得的，但是造成这一切，却是人性本恶的开始。

如果那家公子并不贪图好色，如果他们所在的衙门并不恐惧权贵，那么，一切的一切都将不一样。

这一刻，白兮若缓缓的回过头，看着众生。

他自然清楚，当初楼天都以一人之力，面对黑暗时，众生是怎样的态度？

可是即便如此，他依旧挡在了众生之前。

对于这个问题，白兮若想了很久，却没有想到一个答案。

而如今的她，只是追寻曾经熟悉的人的脚步，慢慢的前行着。

至少，他也属于这芸芸众生之一，而他做下的恶，甚至是比这大多数的芸芸众生更多。

看着他依旧坚持。

楼天荒已经没了最后的耐心。

“求生无路，求死有门。”

“像你这样不分时势，不懂大势的货色，死了也正常。”

面对这极致的最后一击，众生已必死无疑，他们纷纷展现出自己的手段，但是和露天荒的攻击相比，却宛若荧光比皓月。

简直不值一提。

他讥讽的看着众生，那苦苦挣扎，面前只有死路的模样。

众生本该归寂，只有黑暗和死亡，恐惧和未知，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理。

“哥？”

“嗯？”

“当初你为什么守在我们面前？”

“明明那个时候…”

“并不值得。”楼天都开口。

“嗯。”

“因为我知道。”

“即便在一片烂泥和污秽里，依旧可以绽放出艳丽的花。”

“纵然这朵花虚有其表，但是在那样的环境里，也尤为难得。”

“嗯…”

“那哥…”

“呵呵，傻丫头，别问了，你且看看前面。”

楼兰转过头。

看着那沐浴在金辉里的楼天荒，如今的他身上，缠绕着淡淡的灰色气息，这一刻，他气息单薄，仿佛若返璞归真。

“嗯哼，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