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风雨已经彻底陨落,甚至楼小楼仍然记得,楼风雨最后的那句话:“我说,这次我们可能栽了。”
“如果你能跑出去,尽量把我的尸首带回家族。”
可是如今,在楼风雨陨落了无数岁月之后,他依旧没有离开这里,甚至他的圆月弯刀已经折断,犹如他一生的傲骨。
如今,他依旧能坚持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当初对于楼风雨的一个承诺,仅此而已。
如果没有这个承诺的支持,或许他早就自毙于这里,不会再继续苦苦挣扎。
而在这浩渺的虚无之内,已经死了无数次的黑暗楼天荒,他的心,也彻底的凋零了。
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死亡,面对无数次语言一成不变的蹉跎,如今的他,求死无门。
他深深的叹息着,已经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任何希望。
他感受周围,那三五道气息,他已经没有继续出手的信念,对他而言,这太孤寂了。
没有生也没有死,有的只有是那无尽的茫然和无奈。
在永生的世界里,他被囚禁在虚无黑暗之内,没有风的流动,没有树枝的微浮,没有阳光的热量,没有黑暗的冰冷。
这里从始至终始终是孤寂的,空洞的。
他们在这里没有能够依托的人和事。
起初,无数天才在这里还可以打磨道心,可是当他们每次感受到自己心境突破的时候,面对的还是那一望无际的黑暗时,如此千百次,他们也终于彻底崩溃了。
他们开始变得疯狂,开始没有礼数。
他们会尽情的发挥人性的丑和恶,然后感到麻木,直至永恒的凋零和孤寂。
在这场战斗里,没有赢家,凡是参与这场战斗的所有天才,都留在了这里,没有任何离开的存在。
甚至后来的黑暗楼天荒,同样是这般如此。
这个虚无的世界,被破碎的规则,凝聚成一个波澜壮阔的万花筒。
这里时间的流逝并不单一,空间的结构也不规律。
这里命运的交织和因果的循环,自成闭环,不会让任何外来的规则力量参与进来。
而如今的楼天荒,他的气血也早已溃败,浑浊的眼底,那一点深邃的光芒,是他无敌道心的执着和体现。
而白兮若,如今的他,荡漾在自己的白水之内,毫无目的,毫无尽头的流淌着,她随波逐流,梦话大千,她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永远的沉沦,不愿醒来。
至于如今的楼天都,在他的天外天,山外山,楼外楼内。
他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生灵,浑浊的目光不断变得清明,他坐在他的位置上,喝着酒,看到最后一人,眼眸之中也恢复了一丝光彩之后。
在他身后,桃花树摇曳,一滴酒水落入众人的额头。
“嗯…怎么说呢?”
“从某种规则上来说,你们已经死了。”
“我给你们下达的判定是,不合格。”
“你们不能继续回到五大域,但是在这方仙界,终有你们都落脚之地,而那些胜利者,他们可以攀登属于胜利者的阶梯,以世人仰望的姿态来到这个世界。”
“接下来,祝你们在此世,一路顺风,道统长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