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通百窍。

陈灵昀的金丹被魔气血煞之力侵染，等同于在这一瞬间，百窍之中都流淌着魔气。

比灵力更加狂暴，如同将整个世界蒙上一层血色，一切变得都不清晰，迷雾丛生。

这一瞬间，炎律利用陈灵昀的一颗金丹，拉着陈灵昀强行入魔！

灵力与魔气在疯狂对冲，誓死守护领土。

虽然灵力数量庞大，却不是一位大乘期所操纵魔气的对手。

节节败退，陈灵昀脸色一次次变换，都在向着不好的方向进展。

继续下去，陈灵昀终会迷失自我，道心蒙尘，忘记本心，金丹崩裂而死。

轰！

这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是石海山的法相终于脱困，第一时间转身，披甲法相用身躯撞向天魔法相，伸出手臂，阻拦炎律。

“华夏小子！保持本心，稳坐灵台，不要被魔气侵染！”石海山的声音也从高空中迅速传来。

“想救人？就凭你吗？徒孙！”

炎律目光一瞥。

天魔法相三头六臂猛然旋转，两只拳头已经轰在披甲法相的身上！

石海山法相轰然暴退，力量太过悬殊！

“TMD！”

远处墨离看到这一幕，牙齿咬得咯咯响，奋力下冲，想要再扑身而上，窍穴却已经轰然断裂。

墨离的身子如同断线风筝一般，从空中跌落。

这一次，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陈灵昀，彻底孤立无援了！

从陈灵昀离开光幕，强行突破境界，结丹成功限制镇龙鼎招引灵脉，一直到现在。

不过只是不足五分钟的时间。

陈灵昀拼尽所有，也只能做到如此了。

战局似乎改变了，又好像没有。

唯一的变数是，陈灵昀，要死了。

炎律怜悯的看着陈灵昀道：“你是不是很想变强？找我复仇？或者想象自己登仙的那一刻，风光无限？

可你，没有机会了。

你现在绝望，死后绝望，永远都会在绝望中度过，永无安宁！”

陈灵昀面容痛苦，猛然一咬舌尖，强行清醒一瞬，目光恢复神采。

“不，你错了！”

陈灵昀艰难开口，语气却坚定道：“修仙，不只是修一个长生登仙，位列仙班。

道心，也不只境界的是节节攀升而已！

华夏，就没有这样的道心。”

炎律手指收紧，冷笑道：“可笑。”

陈灵昀咬紧牙关，死死守住灵台清明，大声道：“我若与倾心之人两情相悦，朝生暮死……可矣！

我若与志同道合之人大道同行，甘愿赴死，何妨？

我若看遍人间疾苦心中毫无所觉，那只能证明，我心已死，何来道心？

朝闻道，夕死……可矣！

这，才是道心！”

呼~

陡然间，炎律抓住陈灵昀脖颈的手掌力量微微一松。

他周身魔气扩张，逸散，脸色挣扎，怒道：“黄口小儿，信口雌黄！

大言不惭的话，我听多了！

你以为，就凭你的几句话，就能扰乱我的心境吗？”

而陈灵昀反过来质问道：“你不是什么百花宗开宗祖师，你不是你口中李轩的师父，也不是石海山的师祖，更不是百花秘境的任何一个人！

我不相信一个宗门的开山祖师，会亲手毁掉自己的宗门！

我不相信一个传道受业的恩师，会取走徒弟的生命！

我不相信一个亲手镇压灵脉福泽四方的人，会将心中恶蛟抬头，杀尽半座天下！

你根本不是所谓炎律！甚至不是人！

你只是一己私欲，一个执念，一个失望至极崩溃后的精神病患者！”

“啊！！！”

炎律白发白须以及一身长袍都从翻涌的魔气中裸露出来，远处的天魔法相都微微震颤，几乎失去了操纵。

炎律手臂颤抖，双眼在浑浊与清明之间来回切换，在杀死陈灵昀和与他自己对抗之间抉择。

陈灵昀继续道：“我不是什么天才，也可以死。

既然我敢站出来，就不怕死！

可是……你怕吗？”

陈灵昀满脸涨红，独留目光一丝清明，即使如此，他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人不人鬼不鬼的炎律道：“你问过我的问题，你自己想过吗？

你几岁了？活了多少年？做了多少事？看过了多少人间疾苦？了却了多少人的生命？

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