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外，是元阳第一时间以火焰形成一座万里牢笼，将化为一滩黑水的魔王困住。

魔王和妖王，一个在内，一个在外，漆黑的魔力，和翻腾而起的妖力不断对冲。

只是一瞬间，元阳已经占了上风。

推着那座万里笼牢，向天外裂缝中不断前进，一如之前的那条不断推进的大妖长线！

虽然两位王级的交锋中，谁也不可能轻易的杀死对方。

魔王在牢笼中咆哮，嘶吼，不断的变换着姿态和力量方式，用他窃取掠夺来的力量不断反击……

但第七妖王九天玄凤元阳，仅凭一己之力，就可以将一位魔王赶回那片天外之地。

已经证明了许多东西。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血染和陈灵昀开始了对话。

陈灵昀收回了看向天际的目光，重新看向血染。

或者说，富贵。

说实话。

陈灵昀从始至终，都觉得眼前的这个血红长衣，眼神锋利如刀的人，和自己面前隔着一条天堑。

是那种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越的天堑。

或许，在今天之前，陈灵昀说出那句请求之前，这个人还是陈灵昀家里陪伴了他八年的狗子，叫做富贵。

可就在今天，现在，此刻，眼前的这个人，陈灵昀无比陌生。

是那种无论用什么样的想法来缓和，都无法真正让自己看上去融洽一些的那种陌生。

甚至，陈灵昀都觉得。

眼前的这个血色长衣的男子，绝对不是富贵。

可事实证明，他就是。

虽然，陈灵昀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憨态可掬的富贵和他联系在一起。

可以说，如果眼前的这个人和陈灵昀在一起，即使生活几百年，陈灵昀或许都不会和他成为朋友。

因为这个人，他无论是眼神，行为，亦或者一身杀意弥漫而起的姿态，都太锋利了。

时时刻刻都像是一把出窍的长刀，即使竭力压制，也会将锋芒刺向身边的一切。

这就是血染。

一如陈灵昀所感觉的那样。

他说，“如果你不是帝尊转世，如果不是妖界已无退路，如果不是时间已无多，如果不是没有了选择，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听，这是一句多么没有感情的话。

或者说，是一句多么锋利的话。

这些话，真的是一位陪伴主人八年的狗子口中能说出来的？

然而，下一句话，只会更加冷漠无情。

血染的目光平静的看了一眼人间，华夏的五条一片废墟的战线。

“仙界，冥界，人间，还是这些软弱的神国，他们的死活，哪怕覆灭，跟妖界，跟我穷奇血染，没有一丁点关系。

我可以亲手覆灭神国，也可以看着华夏灭亡，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然后，血染的目光再次看向陈灵昀道：“如果不是麒麟白泽纷纷赴死，我也不必在你身边，尽力让你苦难半生，给你一个称帝希望。

你还不是真正的妖界帝尊，或许你也不想成为妖界帝尊，那都是你的事。

无论你如何选，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我不在意。

就像麒麟说的，尽人事，听天命。

我甚至都不是人。

一头上古凶妖而已。”

说到这里。

后方天际，九天玄凤元阳已经将魔王重新推至天外裂缝边缘。

只需再有一刻，就可以重新将那位第109位魔王推向天外。

穷奇血染的身后，无声无息的出现一座长桥。

直接从他的身后，一路贯穿到元阳身后，如同折叠了空间，只需一步踏出，就可以从人间走向天外裂缝。

这一刻，就好像元阳在血染的背后咫尺距离，妖王和魔王的力量对轰，也只是伸出手，就可以触摸到！

血染就这么背对着那座长桥，锋利的眼神第一次有些下垂。

他缓缓闭上双眼，说道：“有些话不该现在说，但只能现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