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陈灵昀，如果摔倒，九儿甚至连扶起他，都已经做不到。

而此刻，当陈灵昀拿回界域枢纽后，这座九曲山虽然依旧归属于九儿，但它的根本归属，将会从九儿的身上切换成陈灵昀。

这就像是九儿亲眼看着一个人，走在自己拥有的土地上，并将自己的所有一切财富的归属权上签下那个人的名字一样。

听上去，这更像是一种抢夺。

陈灵昀一路走来，就是在一个个的从大妖手中，抢夺走他们的界域归属，集聚到他一个人的身上。

可这个抢夺的过程，没有厮杀，更没有争吵，甚至连一个交接仪式都没有。

所有的大妖都会在陈灵昀到来之前远离自己的界域，如同双手奉上自己的界域，将自己的生死，交给陈灵昀。

心甘情愿。

这并不是一件合理的事情。

尤其，这里是在妖界。

妖界并不像是百妖谱上书写上谁的名字那么简单清楚。

其实在整个三界中，妖界才是杀气最重的界域。

同时，妖界也是对地域领地最在意的一座界域。

一个族群，为了争夺另一个族群的地盘，宁愿在这个过程中将族群战死过半都不愿放弃。

而另一个族群，死守自己的地盘不退，甚至愿意全员死战。

这样的一个界域，这样的一个个善战敢死的族群，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一切都给另一个人？

哪怕他是妖帝？

这一点很难回答，也很难想清楚。

所以，在很早之前，甚至是在陈灵昀刚刚拿走第一道界域枢纽的时候，就问过九儿一个问题。

那个问题是：“我是什么妖？”

问出这个问题时，陈灵昀心中有疑惑，有好奇，更多的，则是对整个妖界大妖对妖帝的态度的不解。

陈灵昀虽然知道，妖界或许是强者为尊。

也知道自己是妖帝转世，身上承载着妖界不小的希望，和曾经强大的力量。

但直到来到妖界，也想不清楚，为什么妖界大妖，可以对妖帝如此忠诚？

即使陈灵昀是妖帝转世，难道就没有大妖想要取而代之？

就没有大妖想要妖帝永远不要恢复记忆和实力才好？

这样一个个桀骜不驯的大妖，一个个在杀戮之中成长，常伴厮杀的大妖，难道就不想自己成为妖帝首领，号令所有妖族？

或者说，妖帝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

哪怕已经死了，还能够在这些大妖心中威震四方？

陈灵昀想不通。

所以，他想要知道，妖帝究竟是什么妖？

或者说，想问一问，他如果真的有一天继承了妖帝的力量的时候，会变成什么。

毕竟，百妖谱上写了所有大妖的名字，唯独没有妖帝的名字。

妖帝，就像是从整个妖界被刻意抹除了姓名。

所以，当陈灵昀想要从九儿口中得到这个名字的时候。

九儿犹豫了许久。

毕竟，在九儿的心中，对妖帝就该毫无隐瞒。

可似乎碍于一个很重要的事或者人，九儿的话就在嘴边，却始终没有开口。

最终，九儿回答陈灵昀：“等您拿回所有界域枢纽后，会有一个人告诉您的。

恩……应该会吧。

对，他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