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测，是因为司擎不想伤害到虞今朝，所以才会请他治疗。

想到这里，陆行玉清醒过来，呼吸微微一沉。

再看着面前的司擎，沉稳，矜贵，散漫……无情无欲……

“其实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如今的平稳，是病已经好了，还是绝了情欲，对虞大小姐放下了？”陆行玉不疾不徐的嗓音褪去了温和，夹杂了一抹肃然，

他虽如此问……却清楚治愈狂躁症绝非易事，除了药物……更多是靠自身坚定的意志力去克服……

若司擎对虞今朝的喜欢，只是一时邂逅的好感，比方一眼钟情，纯粹只是属于荷尔蒙反应的感觉……

吃几剂他的镇定剂，差不多就能把激发的那点肾上腺素平复下来。

偏生……是暗恋。

暗恋不是突然下起的暴雪，亦不是瞬间倾塌的房屋……

而是一经攀附上他，就扎根在他的心里，附在他的骨子里……那情感是随着时间越积越深…过程煎熬刻骨……

即便他在治疗过程中，会为了不伤害她，从而断情绝爱……也做不到全无痕迹。

因为他是人，是人就会有喜怒哀乐……仍然会很容易被勾起喜欢而不得的遗憾……触动心底掠夺占有的狼性……

所以正常来说，他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如初，波澜不惊的与虞今朝过日子……理智平淡的好像从未对她有过心动。

沉寂一瞬，司擎屈起食指，随意的在桌上轻轻敲打，声音又低又沉，

“你上次给我开的药已经用完了，再弄一些。”

他没有回答陆行玉的问题，那不慌不忙的神情让陆行玉浑身一寒，头绪凌乱了。

难不成他天性兽性冷血……不仅了断情欲，喜怒哀乐也绝了？

不确定，得再观察观察……

与此同时，身后紧闭的门突然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