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于犬决的铁笼子,锈迹斑斑,还沾染着血渍。
老迈赫德在笼子内,张嘎在笼子外。
“你找我?”张嘎嘴里叼着烟,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他猜不到老迈赫德要谈什么,也不想猜。
因为运货的事情,让他有点烦躁。
老迈赫德盯着他手里的烟,说道:“给我一根!”
张嘎又叼了一根在嘴里,抽吧着点燃了,给塞进笼子之中。
“是华子!”老迈赫德眯着眼,享受地抽了一口,鼻腔里喷出一股白色的烟雾,“前些年我从一个华夏的私人公司手里,搞到过两条,硬壳的比软壳的好抽。”
张嘎抽不出这二者有什么不同,只是默默地听这老头说话。
“法赫鲁酋长……”
“加兰族酋长。”张嘎纠正道。
老迈赫德一愣,随即说道:“你的野心,很大啊……”
“呵呵。”张嘎不置可否地一笑,“有话直说。”
老迈赫德点点头:“酋长先生,我早就听过你的事情,现在也见识过了你的手段,所以想和你谈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你是在跟那个白毛人做生意吧?军火生意?”老迈赫德毫不遮掩地问。
张嘎眉头皱了下,没有回答。
老迈赫德也没等他回答,便接着说道:“你要送货出去,就得走我的曼达格镇。我想,你现在正在为这件事困扰。”
张嘎心中一惊,这个老头的眼力相当敏锐。
不过张嘎表面还是无所谓地道:“我可以向南再绕一些路程,走黄金大道。”
“不,你不会的!”老迈赫德的眼中闪过一抹自信,斩钉截铁地道,“黄金大道虽然也能通往千星联盟,但萨拉特乌-拜德在这条路上的抽成很高。
“你们以为老拜德这个人很热情,也很包容,是不是?那只是因为,他是个纯粹的生意人,他只要利益,只要有利可图,他就永远不会和任何人翻脸。”
张嘎淡淡一笑:“我能把你请过来,也能把什么萨拉特乌-拜德请来。”
“这我完全相信!”老迈赫德眯了眯眼,点头道:“你确实有这个能力,尽管这种能力的来源,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我还是要说,你抓住了老拜德,黄金大道的抽成也不会降低,那里有三万人等着吃这条路的奶,老拜德也不能决定所有的事情。”
张嘎听了一怔,忽然若有所悟地道:“怪不得你被我抓了以后,曼达格镇不但没有崩溃,反抗反而比原来更强了。”
老迈赫德得意地道:“你很聪明,能猜到这里面的道理,是一样的。那些酋长们要保住自己的利益,就只有继续和你们——你和华夏人——作对到底!我们总是会告诉其他人,我们不接受任何威胁,因为接受威胁,就要让出利益,哪怕只是让出1%的利益,就会有1%的人饿死!”
“你们难道不怕死?”张嘎问。
“个体是怕死的,但是作为一个整体,我们是不怕死人的。”老迈赫德目光灼灼,“只要能保住现有的利益,死掉一部分人,剩下的只会分到更多!”
张嘎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总算彻底明白了这群人的行为逻辑。
他们所作的一切,就是要死守曼达格镇这个基本盘。
为此根本不惜死人,甚至和大国对抗。
你说只要愿意老老实实放下枪,华夏蓝军非但不会损害他们的利益,反倒会对他们资助和保护?
呵呵,迈赫德人根本不会信这种鬼话。
他们是在夹缝之中生存了数百年的族群,信奉的只有刀枪和利益。
况且,即便他们今天放下了枪,受到了蓝军的保护。
明天呢?
蓝军离开以后呢?
他们还能重新拿起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