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拜德摇摇头：“记住，不要轻易为自己假定一个敌人，我们首先必须关注我们自己。我说的，是黄金大道，和拜德家族的未来。”

盖达不解地问：“未来有什么问题，大不了就打呗。他们不可能一下子把我们全杀死吧，等明天开完会，米国人会给他们好看的！不是吗？”

“我说了，不要轻易为自己假定一个敌人。”老拜德无奈地道，“还有，更不要为自己假定一个朋友！

“而且你永远要记住一点，北方未必是我们的敌人，但米国人绝对不是我们的朋友！”

盖达愣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不理解，这句话的单词并不多，但他能理解的更少。

老拜德以一个商人的智慧，继续为儿子循循善诱：“我们现在必须表态了，盖达，为我们的未来做个决定。”

盖达有点懵地问：“向谁表态？”

“向北方！”

“表态什么？”

“继续为敌，或者……臣服……”

盖达霍然起身，瞪大眼睛道：“臣服？他们明天就要倒霉了！全世界都会向他们进攻！”

老拜德抬起头，一字一句地问：“可，如果，明天这些都没有发生呢？就算真的如你所说，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作用呢？”

盖达愣住。

老拜德道：“你应该看到了，北方人正在向警戒线上增兵，而且专门指派了一名高级军官，你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等……等明天？”盖达挠头问。

“明天，不管什么结果，他们一定会进攻。”老拜德沉声道，“要不了一天的时间，我们就会失败。”

“嘭。”

盖达颓然坐下，他沮丧地道：“那怎么办，我们要宣布投降吗？”

老拜德沉默片刻，点头道：“是的，我的经验告诉我，我们应该这么做。”

盖达皱眉道：“或许我们可以等到明天？等明天开会……”

“我说了！”老拜德毫不客气地打断儿子，声音严厉地道，“不要管别人，什么朋友、敌人，那些都是遥远的东西，和我们无关！

“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没有退路，要么战败，要么投降。”

盖达红着脸，为自己辩解说：“可为什么就不能明天再投降呢？”

“今天，我们或许还有一根木头的价值，明天，我们只值一堆烂泥。”老拜德浑浊的双眼之中，带着坚定而精明的光芒。

他是为商品估价的专家，同样，对自己的估价也不会偏差太多。

盖达被自己的父亲说服了。

他低声道：“我们应该怎么办？”

老拜德道：“你代表黄金大道，和拜德家族，去见加兰族的酋长。”

盖达一愣：“我？”

“你不去，就我去。”老拜德说。

……

张嘎在法赫鲁基地，接见了盖达·拜德。

这个结实健壮的年轻人，像一头没什么脑子的公牛，憋红了脸，向自己弯腰。

张嘎指向那座矗立着自己雕像的建筑，说道：“那是我们的兵营，你进去之后，将成为我的战士，永远为我效忠。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自己选择。”

盖达这个人，虽然脑子不是很好使，但既然认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再做多少犹豫。

于是他迈开大步，便走向兵营，并在一名士兵的指引下，进入了训练舱。

一个小时以后，盖达茫然站在兵营外。

他抬头看向天空，但这次的视野，仿佛前半生所见到的，全都不同。

天还是那个天，所以这种感觉很奇妙。

盖达有限的智商和学识，让他很难用语言形容出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