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纪知道，但不在意。

屠城的确是他下的军令，事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一阵卷着雨水湿意的风穿过城门，掠过在场每个人的衣袂，

萧纪像是忽然感受到什么，抬眼隔着小雨雨幕精准捕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看清慵懒倚靠在酒楼雅间窗边笑意盈盈的女子，眉峰间的凌厉寒意散去几分。

酒楼雅间内，

商长歌看着身后没人给撑伞的萧纪啧了一声，然后没有然后。

雨又不大，

萧纪也不是禁不住风吹日晒的文弱书生，有什么可然后的。

青瑶今天跟出来了，抱着佩剑站在窗边看向城门的方向很不解：

“公主，您说那几个大臣围着太子在说什么？

有什么话不能等太子进宫见过皇上皇后回太子府后再说，非得现在冒着雨说。”

商长歌喝口茶，弯唇笑：“那可太多了。”

青瑶今年虽然才19，平时不杀人的时候也有点脑回路清奇的单纯，

但毕竟在公主府待了十几年，跟着商长歌也没少进出皇宫，

所以该有的脑子和心眼子还是有的，动动小脑瓜很快明白主子暗含深意的话。

不过没有接话，因为这种话不是她一个奴婢能接的该接的。

队伍没在城门停留很久，

客套寒暄交谈过后，商长泽上了马车，

由萧纪为首长长的队伍，重新朝皇宫的方向缓缓行去。

经过酒楼时，

萧纪余光看过去，恰好与商长歌饶有兴味的眸光对上。

商长歌透过雨幕和半开半掩的窗户明目张胆看着萧纪，不出所料捕捉到男人余光，

心情很不错，于是玩心大起，饱满的红唇唇瓣张阖朝萧纪吐露无声暧昧的两字。

楼下，骏马上，

萧纪原本就深的眸，越发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