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婠娪天生早慧,旁人只觉得她是小孩子,可她什么都懂,她听得懂来给母亲诊脉的郎中说母亲是心病,郁结于心,无药可医。
傅婠娪还知道母亲总是在睡梦中念叨一个男人的名字,那人不是父亲。
母亲对她不算好,可是她还是喜欢母亲,这天,她欢欢喜喜打了一个络子,拿给母亲看,却让傅夫人看痴了,然后泪流满面。
傅夫人名叫于青青,未嫁人前有个少年给她编过一个同心结,也是如这般红色。
傅婠娪脸上带着担心,心里却想着,母亲估计又想起了那个她不知道的人,能让母亲哭成这样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她熟练的安慰母亲,于青青看着小小女儿,头一次仔细打量她,然后便是痛哭,傅婠娪不知道她哭什么,只知道她哭完就让她离开了。
又过了两天,傅婠娪便听来给母亲诊脉的郎中所准备后事,她不懂要准备什么后事,只知道没过几日,母亲便再也不会睁眼了,府里挂起了白布,她被丫鬟小竹带着对着一个大木头盒子哭,小竹说那里面是她母亲,以后她再也没有母亲了。
母亲虽然对她不算好,可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她心里难过极了,哭的撕心裂肺。
老夫人见她哭的伤心,对身旁的嬷嬷道:“她年纪小小便没了亲娘,也是可怜,回头你亲自去瞧瞧,她年纪小,别让人欺负了。”
再多老夫人就没再说了。
嬷嬷一脸恭维:“还是老夫人心善,念着大姑娘。”
老夫人不喜欢不起来儿媳妇,人是漂亮,她都不嫌弃她的家世,可她却整日伤春悲秋的,一点撑不起侯府的门楣,后宅事也管不好。
对亲孙女,老夫人只是偶尔请安时问几句,感情实在不深,她更喜欢养在身边的大孙子。
于青青去世一个月后,傅婠娪发现刚才还拿在手里的一块玉佩不见了,那块玉佩是母亲生前留下来的,她格外珍惜,脑子里想着玉佩快出现,结果玉佩又出现了。
经过一番尝试,她知道,她有一个能够藏东西的空间,把东西藏在里面,别人看不到,自己想一下就能拿出来。
这样的能力让她有些惶恐,不过她聪慧,知道不能告诉别人,她便小心翼翼的,几乎不怎么使用那个空间。
于青青家世一般,于青青的娘是商户女,嫁妆倒是有不少,去世前难得从愁绪中清醒过来,安排妥当,给她留下两房陪房专门打理外面的嫁妆,还给她留下一份嫁妆单子,那单子她觉得很重要,便放在了空间里。
又过了半年,侯府突然挂上了红绸,傅婠娪才知道原来父亲要娶妻了,身边的小竹脸色不好,傅婠娪知道,这对她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次日,傅婠娪被嬷嬷打扮一番,被带到了从前她娘住的院子,那院子摆设格外陌生,也让她心里有些难过。
她被嬷嬷带着给父亲的新夫人行礼,那女子笑着捏她的脸,不疼,可她心里有些害怕,觉得这新夫人怪吓人的,父亲让她喊新夫人母亲,她不想喊,可看着父亲冷峻的脸,她喃喃喊了一声,也算过得去。
又过了两日,嬷嬷突然把她抱到了继母的院子,路上嬷嬷叮嘱道:“我的好姑娘,待会儿去了夫人那里要听话,不可忤逆夫人,知道吗?”
这个嬷嬷是于青青身边的嬷嬷,对她还不错,她的话,她听。
刚被嬷嬷放在地上,那继母唐氏便一把搂住了傅婠娪,满脸怜惜道:“大姑娘也是可怜,以后我就是亲娘了。”
随即唐氏装模作样的敲打道:“你们都记住了,大姑娘是侯府的嫡长女,日后不可怠慢,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