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还真的是没有一点感情，近三十岁的人了，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还真叫人同情不起来。

“那嫂子，愿意留下来了吗？”宋祁年的最终目的，还是要达到的。

“我晚点再回。”楚念曦没有同意留下来照顾，但态度也是软了几分下来了。

若是楚念曦再待一会儿，沈禹琛也该醒了，到时候就是他自己想办法留住她。

宋祁年正巧有一通电话进来，是护士站打来的，说有个病人需要他去看看。

病房里，只剩下楚念曦和沈禹琛，她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看着眼前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男人，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

心底最深处的那抹柔软却被勾起，她咬着唇，告诉自己，这个男人不值得她心疼他，想想他晚上差点对她做的那些混账事，她就不应该担心他。

楚念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困意渐渐袭来，她歪着头，侧靠着椅子上睡着了。

沈禹琛醒来时，睁开沉重的眼皮，就看到了楚念曦，几乎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是他自己在做梦，产生幻觉了。

“念念……”他低声喃语，想唤唤她的名字，却又怕吵醒她，可见到她这样的睡姿，一觉睡醒，她该全身都不舒服了。

沈禹琛不顾腿上的伤，挣扎着起身，挪了挪身子，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虽然病房里暖气十足，可她的手依旧那么凉。

他心疼地握了握她的手，而睡着的人儿也依旧没醒。

他弯身搭上她的肩，揽上她的腰，将她抱起，楚念曦缩了缩身子，被他放到了病床上，也还是没有醒。

那一夜，楚念曦却意外地好眠，而沈禹琛则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的睡颜，守了她一个晚上。

或许，对他而言，那样的时光不会再有，加上他失去了理智对她做的事情，她怕是更厌恨他了。

哪怕只有这一个晚上，他也想不眠不休地守着她，陪着她。

凌晨四点多，宋祁年担心楚念曦在病房里没法休息，还想来问问她需不需要一张陪护床，却没想到，一推开病房的门，原本该躺在床上的病号，此时坐在椅子上，楚念曦却躺在病床上睡着了。

他走了过来，“你真的是为了她，不顾一切了！”

宋祁年无奈地摇头，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之前他怎么一点也没有看清楚念曦对他究竟有多重要？

抑或者是，他自己的内心里抗拒着楚念曦对他的影响，才会连多见她一面也不愿意。

“我没事。”沈禹琛淡淡地说道，说话时连嗓子也有着喑哑。

“你这烧刚退，还没完全好，你这一晚上这样坐下去，明天只会更严重。”作为医生，他有这个义务要提醒他一下。

沈禹琛摇头，“没事，若是把她吵醒了，她会走的。”

是啊！她会离开，头也不回！

只是，现在他卑微到哪怕就这样静静看着她，都成了一种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