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到江宇泽所在的静修院内,刚走进寝房,透过层层琉璃帘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江宇泽上身赤裸。
身上被扎了数根细长的银针,银针在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温暖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赤裸的如同初生婴儿般的白皙皮肤上,有着些许纵横交错可怕且狰狞的烫伤痕迹。
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后背,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明显,也让夜少秋想直接掀开琉璃帘的手顿在原地。
看着江宇泽身上狰狞烫伤痕迹的夜少秋,深邃的眸底不由涌上心疼的神色。
但仅仅只是稍瞬即逝,便闭上眼睛收起了眸底掩饰不住的心疼的神色。手搭在琉璃帘上琉璃的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攥紧,心绪复杂难明。
他没想到,江宇泽当时受伤居然这般严重,面对他时永远都是嬉皮笑脸的模样,嘴角上扬,笑的阳光而明媚。
想到这里,夜少秋就心痛的无以复加,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捂上心口的位置,在那里传来阵阵刺痛之感。
他不明白江宇泽为何要做到这种程度。
他们仅仅只是书法上的师徒关系而已,根本无需做到那种程度而已!
明明他完全可以将他丢弃,一个人离开的。
他见证过的大多师徒、兄弟、爱人……之间都是如此,一方有难另一方必定逃的远远的,恨不得从没认识过彼此一般。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在血池中那女子铜像在他们动手时,三种不同力量碰触在一起时所产生的巨大爆炸时。
江宇泽没有丝毫犹豫的想要抵挡在他身前,那背影在那一刻在他的眼眸里是那般的高大和伟岸。
就好像只要有他在自己的面前他就无需害怕任何危险,哪怕……哪怕下一刻就要命丧当场,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想到这样英姿飒爽,给予自己不一样感觉之人就要在自己面前就此陨落,身体就下意识的抢在能量彻底爆发前抱了上去,用自己瘦弱的后背抵挡那一波又一波的强猛余波。
他本以为自己做的就已经足够多了,哪曾想在回尚书府时,从梦翊芝无意间所透露出来的话语中得知。
在自己重伤昏迷的那段时间里,一直都是他在保护自己,哪怕在连雾林爆炸时也同样如此。
想到这里,手下的力道渐渐收紧,被紧紧攥在手指间的琉璃珠不堪重负的被这股力道给碾成粉末,顺着手指缝隙如流沙般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