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晴天,天蒙蒙亮,窗外远边的天空露着鱼肚白,晨曦初现,就藏在卷云后面,还没来,但一定会来。
就像他跟她之间,幸福走失五年,还是会回到他手上。
五年很短,短到经不起回忆,又很长,长到他不愿不敢再经历一次。
陈童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总觉得上方开着一盏十万瓦的白炽灯,那光芒炽烈得不容忽视。
她迷迷糊糊撑起眼皮,却撞进了利时勋那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双眼对视。
“几点了?”她揉揉眼睛,朦朦胧胧,又闭上眼,软软地问。
一整晚,没想到可以睡得那么好。
这会醒来,还以为身边的人正准备叫她起床吃饭,想法再赖赖。
利时勋圈了圈怀里的人,手里的力气紧了几分,低头在她额头一吻,柔声说:“还没6点,继续睡。”
嗓音清晰,全然没有刚睡醒那种沙哑。
陈童耳朵就耷在利时勋胸肌前,骨骼传声,比空气中听见的更加清楚。
睡意消退得无影无踪,从他怀里仰起头,盯着他的眼睛看,布满不少血丝,还透着一丝疲倦。
不禁疑惑地问他:“你没睡吗?”
“失眠了吗?”
“因为我吗?”
一秒钟连续抛出几个问题。
陈童盯着利时勋的眼睛看了很久,试图从他疲惫的眼神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为什么他眼神中透着一股怜悯,甚至还有道不明的愧疚??
是愧疚吗?
是因为昨晚她的手,还是因为林达对利家的情谊让他为难了?
不管是哪个,他一晚无眠,还有现在眼神中复杂的情绪,都证明昨晚的事情,不止放在心上,还困扰了一个晚上。
她的头发蹭得利时勋脖子间痒痒的,却很享受。
明显觉得怀里的人精神起来,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问来问去。
而他并不想她胡思乱想。
抬手抚上她的头重新靠在自己胸前,下巴抵在陈童头上,指尖抚过她的发间,闭上眼睛,声音压了压说:“是。”
陈童靠在他胸前,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听见胸腔振动,手指头扣扣他的衣服,一瞬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要解释一下手的事情?
还是说以前的事情,以后再说,顺其自然?
或者陪他再睡一会儿?
她在心里不断纠结如何开口才最符合天时地利人和,头顶上没有声音,整个卧室静悄悄的。
隔了一会儿,利时勋暗哑的声音在陈童头顶上传来:“是你老动来动去,就比如你饿了很久,比如5年那么久,现在你嘴边挂了一块鲜美的肉,不能吃,只能看着。
换你,你睡得着?”
利时勋闭着眼睛,眼睛很酸,却没什么困意,只是想她再睡一会儿。
昨晚她翻来覆去,换了几个姿势,睡得并不安稳,也不知道睡得好不好。
好形象的比喻!
陈童听懂了,心中万千草泥马在奔腾,只觉得床上的空气不够呼吸,脸颊涨的通红,连着耳尖也红透了,只能闭上眼睛装死人。
无奈心跳太快,她挣脱着想起来,抓住机会想溜走,可被某人大手一捞,圈得更紧了,两个人之间没有间隙,就那两层薄薄的睡衣。
“别动,再陪我睡会儿。”他有点疲惫地闭了闭眼,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陈童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