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徐徐驶入帝景嘉苑,利时勋真没兴致在其他人的故事上做太多回忆,无奈陈童问的,他拒绝不了。
只能圈着她,俯在她耳边,像是在哄骗她似地低声,“......顾霆把我哥写的信丢垃圾桶了。”
“不可能。”陈童一下子清醒过来,从他怀里起来坐直,抬眸对上他那双说得认真的眼睛,又只能弱弱地补充了句:“你看见了?”
她才不信。
她哥房间里,某些跟他气质一点都不符的小玩意摆满房间每个角落,她再喜欢,也别想带走,每一件都是利时琛送的,哪一天送的,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们两个在高中就在一起了,他们高中,利时琛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子,哪里记得那么清楚,而且还隔很久才去德国一次。
怎么可能,那么巧,这种告白的时刻,就被他看了去,还记到现在。
“看,又要我说,我说了,又不信。”利时勋有些无奈,笑着撇开头没继续,跟司机说了句:“走前门。”
司机打转了方向盘,车轮卷动一层层枯叶,稳稳当当停在别墅铁门外。
“不打岔了,你先说嘛,我以后再求证。”陈童搂着他的手,跟着从车里下来。
风有些大,冷冽地刮在脸上,从衣领缝隙溜进乱窜,陈童缩了缩脖子,任由前面的人牵着加快脚步。
大门一关上,连耳边都觉得暖和。
家里的管家保姆从来在这过夜,家里四处透亮,只有他和她两人,也分外温馨。
墙上的钟已经指向1点,利时勋不太想拉着陈童熬夜,走进厨房给她倒了杯热水,哪知一转身,陈童已经跟进来,就站在身后两眼巴巴地看着他,“你不说,我睡不着啊。”
对于利时勋来说,陈童撒娇比枪抵在他脑门还好使,对上她那副仅他可见软萌的表情,一下子就缴械投降,不情不愿地将水杯塞进她手里,边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那封信,我哥写了有一个星期,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在准备考试,但垃圾桶那框,想忽视都难,全部写着顾霆的名字,哪知道那天晚上我在客厅等了他很久,管家都准备出门找人了,结果司机送他回来的时候,说他一路走到庄园外。
当时他阴沉着一张脸,手上还捏着一张被撕烂的信,那狼狈的模样,很难忘记。”尤其是他哥,纤尘不染一个人,真的活得跟住在古堡里的王子一样,温和有礼,很少有见到他那副模样。
“走回来的啊。”那是有多失落,德国的庄园,那可是在半山腰上的,地广人稀的,有次听顾晗提过,司机开一趟都要一个多小时。“时琛哥说的?是我哥撕掉的?”
“那倒没有。”
陈童明显松了口气。
“不过跟他撕的应该没什么两样。我当时冲上去问他,信送出去没?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掉眼泪,要不是我年纪小,也没地找顾霆算账。不然......”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陈童掐了下他的腰。
“....找他坐下来...喝茶细聊。”某人咬牙切齿地忽悠。
“好了,别人的故事听完了,你再不睡觉,明天上不了镜的。”利时勋将人推进洗手间,催促着她赶紧刷牙洗脸上床。
陈童低头卸妆洗脸,绵密的泡泡在脸上打转,还不忘抿着嘴巴开口问:
“那信呢?”
“我哥低气压了一个星期,没人陪我,小学生又无聊,我就把他的信重新粘起来,还复印了一份。”
“为什么?”陈童捧起水将脸上冲干净,抬手在洗漱台上方抽出一张洗脸巾擦干,开始往脸上一层一层抹上护肤品。
她往边上靠了点,将洗漱的位置让给利时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