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隐说完,只觉浑身振奋,县主教他说这一句时他可是偷偷记了好久,就为了等这一刻。
胡继昌脸色一片灰败,向来能言善辩的他这一次懒得辩驳了,他苦笑一声,嘴里的苦味同这么多年血汗蔓延开来,
棠世昭真的不愧是他一生之敌,就算他死了,她女儿再次出现的那一刻,事情就不可控起来,他就料到这个局面。
想必如今该知道的都已知道了,他又有什么好辩驳的。
而几位后来被胡继昌提拔上来的将领万分不解,“将军明明对风旗对大曜兢兢业业数十载,怎么可能是北厥的人?”
中护军听到鸦隐全盘托出胡继昌罪状,一直憋着的怒气得到宣泄,一把拎过胡继昌的衣领,对着他脸就是一拳,将他打得倒在地上。
对着质疑的几人回击道:“若他不是北厥奸细,他为什么明知北厥粮草被劫的情况下还要让我们开城门迎敌?”
众人顿时沉默不语,他们也清楚以自己能力若不是受胡继昌提拔也不会做到如今位置,但是联想到胡继昌间谍身份,提拔他们这件事都变得耐人寻味了。
“胡继昌!你一曜人为何做北厥走狗?”吉悦这才从懵怔中回过味来,举起大斧子就要对胡继昌砍过来,几个人团团抱着才将他拉住。
胡继昌苍白一笑,他一个军妓与不知道哪位武将生下的儿子,在曜国受尽欺辱,还是北厥可汗娶了她母亲为妃,又对他这个继子爱护有加。
“曜人?我是前代北厥可汗的继子,我从来不是什么曜人,我是北厥人!”胡继昌嗤笑一声,眼中闪过畅快与恨意。
此言一出在座俱是目瞪口呆,鸦隐也一时忘了棠宁交代的事。
俞青眉头微蹙,命令道:“就先带下去,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鸦隐一拍脑袋,对了,他差点忘了。
几个士兵将胡继昌扣押下去,其他人不解问道:“什么事?”
“绞灭北厥!”俞青一字一句道。
而北厥那边,敕都勒见城门迟迟未开,饿得脸色发白,拳头都没力气握紧,“这个胡继昌办事越来越不靠谱了,他妈的躲在城里生孩子呢?”
参军已经头晕目眩,献计道:“风旗军也不是胡继昌一言堂,将军给他的命令确实为难,不若去洗劫几个村子弄点粮食?”
敕都勒一想只能这么办了,立马吩咐人取出地图出观察,之前攻陷城池都被他们敲骨食髓洗劫过,而胡昌城后有一城以翠屏山为屏障,此地必定有村庄可以洗劫抢掠,而且胡昌城这个硬骨头太难啃了,可以假意撤退攻起不备将这座城先拿下来。
他指着地图命令道:“现在全军速速去往此地!”
参军却犯了难,“将军,去往此地要翻山越岭恐一时半会难以到达啊。”
敕都勒指了指山势图的一个缺口,“此山沟不正好可以通行吗?”
“将军不可!此地乃是险要之地恐有人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