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过几轮,景暄便体力不支昏然睡了过去。
微微天光下,就见他跪伏在床上,雪白的躯体宛如一只献祭给神灵的羔羊。
热气将他体香蒸了出来,清幽宜人的香气盈满军帐。
棠宁戳了戳他汗涔涔的背,不满道:“明明说犒赏我的,自己却先睡了,还要我帮忙洗澡,人菜瘾又大。”
景暄似是被他戳疼了,嘤咛一声,肩膀动了动,躲开她的指尖。
棠宁从后面抄起他,却发觉他胸口被她粗糙的床单磨红了,明明她已经足够轻柔了,身上还是留下了星星点点的欲色。
“殿下还真是娇气啊。”
棠宁将他从床上抱下来,放进装着温水的桶里。她自己也脱了衣服一起泡着,从背后搂着腰将他抱在怀里,水轻轻荡着,两个人肌肤相贴。
棠宁望着景暄任人摆弄的样子心下一动,掰过景暄下巴,轻啄一口他嫣红的唇。
帐外天已经亮了,朝晖洒向帐篷,将帐内染成一派橙红,士兵打了一夜的鼾声也陆陆续续停了下来,帐外传来哒哒的马蹄声,饭香远远飘了过来。
棠宁将景暄一丝不苟地清洗干净,又拿出常年备好的药膏往景暄胸口抹。
药膏微凉,惹得景暄微微发颤,捂着胸往她怀里钻。
棠宁强势地掰开他的手,往他胸口擦红的地方都抹上药,药刚一抹匀,景暄就不知睡着还是装睡就往被窝里一钻,对着床里侧睡着了。
棠宁一下子愣住,也不知道这家伙是装睡还是真睡。
她也钻进被窝里,行军床窄小,她便往景暄那边挤了挤,紧贴着景暄,又将手搭在景暄腰上,倏忽感觉手底下景暄的腰一僵。
她噗嗤一笑,便将他的腰搂紧,低声道:“殿下,今天好好休息,等到明天我们便要启程班师回朝了。”
棠宁便合上眼一直睡到下午,申时还要给弓箭手特训,便餍足地起了床,她起床时发现景暄手臂动了动,猜到他醒了,便低声道:“殿下,我起来了。”
谁知他一动不动,似是又睡着了。
棠宁觉得好笑,也不拆穿他。
兀自见到角落里他的其他衣服,原来这家伙是偷偷溜到她帐中,将衣服脱了只披着一件外穿的纱衣在身上。
棠宁将他衣服整整齐齐叠好,又将黑漆大桌上的脏污擦干净,嘱咐景暄道:“殿下放心,其他人进我帐中都要报告,若有人要进入帐子你不应便是,他们不会擅自进来的。”
正在装死的景暄脸一红,没吱声。
待棠宁走后他才缓缓起床,急匆匆地将衣服重新穿上 。
听见外面没有人来人往的声音,掀开帐帘一瞧,便见外面只远处几个人影便放心踏步出去。
鸦隐伏黯见太子一夜未归,神色匆匆地回来,唇还微微发肿,便猜到发生什么也不多过问。
像县主那般有勇有谋的女子又救殿下于水火,殿下不喜欢她反而才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