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奏折如今递不到景暄手里。
棠宁见景暄公务繁忙,怀了孕身体有点吃不消,想为他分担分担,于是弄了个分类,那些个屁大点事上奏折又爱跟风的大臣会上景暄“黑名单”,奏折一律由棠宁自行处理。
棠宁给禁军训练完,晚上一边陪陛下入睡,一般处理这些奏折,看看这些大臣今天又说了些什么屁话。
懒得回时就那景暄的章扣了个“阅”字,心里起了坏心思就故意模仿景暄笔记怼回去。
这不就见平日里只知道问候陛下吃饭没身体好吗的大臣今日竟然洋洋洒洒写了八百字,控诉棠宁这次招兵买马是要拥兵自重,意图谋反。
棠宁气笑,正欲朝景暄委屈撒娇,低头才发现景暄已经枕在她腿上睡着了,眼睛紧闭,呼吸清浅。
不禁叹道:陛下对她这般不设防,她若要谋反何须一兵一卒?
棠宁轻轻将景暄脑袋抬起,抽出腿将他抱了起来,脚步轻缓来到内室,将景暄小心放在床上。
见他气色红润些,唇看起来也水光嫩滑,忍不住低头,捏住他下巴啄了一口。
顿时也觉舌尖也甜丝丝的,好似吃了蜜糖一般,应付那些屁话奏折也有了精神。
不招兵买马怎么能将自己爱人与孩子保护妥当,不受一丝伤害?
她就要招,你们管得着吗?
棠宁接手禁军才不到一个月,别说犯上作乱了,就连小偷小摸也少了许多。
棠宁给自己放了个假,觉得景暄天天在皇宫那点地方转悠憋闷得慌,于是将他带出皇宫于兰汀河畔泛舟湖上。
此时正值初夏,湖中荷花亭亭玉立,摇曳生姿,棠宁意欲去摘下送给景暄,被景暄呵止住,“好好的花你摘它作甚!”
棠宁悻悻收手,又手贱折下旁边莲子来,麻利地剥下莲子,塞进景暄嘴里。
又蓦地想起当初没送出去的耳坠子来。
从怀里掏了出来凭着记忆令工匠复刻的耳坠子,原本那一对当初在逃亡路上丢失了。
“陛下,这是照着你当初那对做的。我来为你带上吧!”
景暄脸颊微红,侧过身好让棠宁为他戴上。
刚一戴上,忽然腹部一痛,仿佛被人踹了一脚,身体顿时往前一倾,惹得船都猛晃一下,欲要栽进水里。
棠宁眼疾手快揽住他,紧张问道:“陛下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景暄手将肚子一摸,才发觉竟然是腹中胎儿在动,欣喜道:“是胎动,孩子在动。”
棠宁眼中闪过欣喜之色,抱住他的腰,侧耳贴到他肚子上听,笑道:“看来是个很活泼的小殿下呢。”
景暄怔住,低头看着棠宁热切的模样。
他见自己腹部隆起越高,即将瞒不住了,还是给她个孩子母亲名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