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微微抬起瓶口,一只手撑着身子,斜躺在床上,使酒液流动得很慢,玛姬说这酒很贵,把他卖了都赔不起,他不敢敷衍地直接浇一下了事,缓缓地让酒液洇湿他肌肤潺湲而下。
他已经尽力不浪费了,至于最后酒有没有喝到顾客嘴里就不关他的事了。
棠宁搂着他的腰,发觉阿诺德腰细了一圈,肌肉也单薄了些。
黑猫在外面估计还是挨了一些饿,都给饿瘦了。
阿诺德见对方不为所动,酒液都流到腹部一时着急起来,不住地将焦急的目光投向棠宁。
棠宁见他神情看在眼里,低下头顺着他肌肉线条描摹,将深红晶莹的红酒卷进口腹之中。
阿诺德嗯哼一声,望着对方耸动的头顶,只觉这一幕格外眼熟,他只觉前额一痛,怎么也想不起来。
可是他觉得这很重要,又忍不住一遍遍搜索自己的记忆,却徒劳无功反而令他头痛不已,他抱着脑袋,发出难受的痛吟声。
棠宁听到声音立刻一顿,抬起头来焦急地望向阿诺德,就见捂着他脑袋眉头紧蹙着,眼底茫然地与她对望。
棠宁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试图缓解他的痛苦,令他稍微好受一点 。
原本计划这次就直接道明真相带阿诺德走,现在看来还是为时过早,刺激到阿诺德反而令他痛苦,只能暂时将他寄养在这。
阿诺德被对方忽然伸过来的手,弄得微微僵住,一时不知所措,心如擂鼓。
忽然想起吃饭时其他伎子讨论说他们不怕穿上裤子就走的嫖客,就怕那种柔情蜜意似与他们谈感情的家伙,不平等的关系会让伎子厌弃自己,在若即若离中自我怀疑,而那些嫖客可以随时抽身而出。
阿诺德眸子冷了下去,沉着声音说:“我无事了,谢谢您,我们还是继续吧。”
说着,他决绝地抬起手,酒液涓涓地淌了下去。
棠宁一顿,一边抬头望着阿诺德一边含住酒。
阿诺德的肌肤被酒浸得有点冰凉,小屋里都氤氲着红酒醇厚微醺的气息,他似乎也醉了起来,望着头顶飞蛾绕着昏黄的灯里盘旋。
等到一瓶酒喝完,棠宁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黑色瞳孔映照着暖黄的光,笑着直勾勾地盯着阿诺德,将他黏在胸口的一缕发丝撩到身后。
阿诺德被盯得蜷缩着身子,想要穿上衣服又觉那兔子服穿了不如不穿,而且他胸口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阿诺德丝毫没有恢复对她的记忆,棠宁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决定还是将他留在这里,但是一定要让他过好一点。
“不能光喝酒总要弄点吃的。”棠宁打开门,摇了摇门口的服务铃。
玛姬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迫不及待想伸过头,想看看阿诺德将客人服务得怎么样了,门却棠宁不着痕迹地带上。
玛姬望着客人这眼神似是带着警告意味,她吓得迅速收回目光,又忍不住窃喜,看来阿诺德的服务令贵客很满意,以至于贵客产生了占有欲。
她讪笑着,点头哈腰道:“客人您要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