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他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在这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静静的恢复体力,为待会的战斗添加一分可能存在的胜算。
“你……叫什么名字?”
符华终于开口说话了,是一句不太标准的俄语。
她的神情里有较为深沉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到的麻木,对比身边坐着拿刀雕刻五角星的士兵,她就像是一个刚刚投入战场还没有十二个小时的新兵,连俄语都说不利索,好像才刚刚学了一点似的。
身旁的士兵眼神坚韧却又麻木,似乎看淡了世界上的很多事情,能让他提起兴趣的寥寥无几,所以他并没有回答身边这位刚刚加入队伍有着东方面孔的同志的问题。
就这么继续沉默寡言。
五角星雕完了,他就掏出罐头撬罐头,撬开罐头他就吃罐头,完全没有回答符华问题的意思。
符华也没有继续搭话的意思,她注意到身旁的人粗略包扎的耳朵此刻正在往外渗着鲜血,纱布上的血迹越染越大,即将从白色变成红色的纱布。
符华一言不发的把钢盔扣在了自己的脑门上,空出一只手伸进自己衣服的口袋,摸索一番后抓出一巴掌的东西。
摊开手心,是一把零散的步枪子弹和一支止痛剂。
止痛剂自然是德国货,里面装的自然是吗啡。
把零散的子弹挑拣一些压入枪膛,剩下的收回去,符华把最后一支止痛剂递给了身旁的战友。
很明显,他比自己更需要这玩意。
自己有武学基础,障碍规避这些也有专门训练过,生存能力比普通人肯定是强悍一点的。
“……”
他正在咀嚼咸菜和碎肉,看见那只递过来的止痛剂,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嘴里却还在嚼着,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餐是在什么东西吃。
递过来的手掌很小,似乎是个女人的手,但是手心里有着不薄的茧子,似乎是常年训练过。
那支止痛剂就静静的躺在对方的手心里,上面有着些许泥污,似乎暗喻着被泥土包裹的金子。
他的目光盯着符华手中的止痛剂,嘴里还在嚼着,但是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完全不予理会,起码有了一点交流的意思。
果不其然,他接受了。
把吃了一半的罐头放在自己腿上,把止痛剂从符华手上拿了过来,拆开脑袋直接把针头刺进了自己的腰间。
不一会,感受到疼痛感的减轻和一部分感知的消失,他丢掉用干净了的止痛剂,从牙缝里面吐出了一句话
“我叫,罗蒙洛索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