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祖孙四人用过饭后,沈老夫人身边的侍女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箱。
像是得了什么信号似的,沈老夫人放下茶盏对穆玉宁说:“走,祖母还想跟你多说会儿话,我们回房里说。”
穆玉宁面对失而复得的亲人,自然使足了小女儿的亲昵,不过半日的功夫就已经成功压制穆玉骁,成了祖父祖母心里排名第一的小乖宝。
见她跟着祖母离席,还惹得祖父一阵吃味,道:“有什么话还避开我说。”
花白的胡子上因用饭沾上的油点都还没擦净,活脱脱一个老顽童。
“去,我们女人家家的说些体己话都不让吗。”老夫人话音都还未落地,她的人影连带着穆玉宁的都已经消失在两个男人的视线里了。
老夫人仅留了贴身伺候的孙婆婆在房内,其他下人都被关在屋外,挽月趁机带着展阳和扑萤在府上四处转转。
“宁儿,这是祖母给你备的见面礼。”进了屋,老夫人把那个精致的小木箱递给穆玉宁。
“祖母...这也太贵重了......”那箱子虽小,打开却是满满当当的银票和地契房契。
穆玉宁前世与外祖家并没有过多的接触,所以只是记得祖父是个富商。
但具体富到什么程度,她向来是没什么概念的,只知擅长经商,原想以后只需多花心思打理,复仇所用钱财应是不用愁的,但没想到猛然直面沈家这泼天富贵,顿时被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怪不得卫天阑想方设法都想搭上沈家这条线,区区见面礼就是数十万银票和十几张地契房契,可想前世为保两个孙儿的大好前程,沈家究竟给云家送了多少钱。
以祖母这么大的手笔,穆玉宁只是心里大约估算了一下,又快心痛得吐血了。
“这些算不得什么,当年你母亲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比这阔气多了。”老夫人倒是一脸的不在意。
穆玉宁前半生受尽璃院欺辱,吃穿用度都相对朴素,哪怕前世进了云家,也只是不再愁温饱了。
上辈子这辈子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嘴上虽说不好承受,这手里倒是把那个小宝箱子抱得紧紧的,“那宁儿就谢过祖母了。”
等等,母亲出嫁十里红妆?难道父亲娶沈家的姑娘,就是为的这十里红妆?所以父亲才对母亲没什么感情。
但是...不对啊,若是能在婚后继续讨好母亲,那便是沈家源源不断的富贵,父亲怎么可能目光如此短浅?
而且父亲本就是靠自己在战场上打下来的爵位,身份地位与无所建树只是袭爵的镇阳侯相比,还更受人尊敬,按理应该也不会不顾及身份颜面,为了钱财娶一个商家女为妻。
“祖母...父亲他...不会是为了你们的钱才娶母亲的吧?”虽照理不太可能,但穆玉宁还是问出口确认一番。
“那不可能,你父亲若是那钻到钱眼子里的,我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他。再说,你母亲那十里红妆,镇远侯是一点也没要的,就是翻遍你们穆家的库房也找不出来。”
“啊?母亲的嫁妆没在穆家?”
“她估摸着就留了些体己钱,剩下的都没带进穆家。不然你父亲那个妾室,掌家这么多年才私吞了那么点银子?”
方才席间,两兄妹跟祖父祖母讲了近日府里发生的事,关姨娘可是私吞了近三万两雪花银啊,祖母却说...就那么点银子?
虽是自己的亲祖母,但穆玉宁也觉得自己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丢人,掩了掩神色继续问道:“那母亲的嫁妆去哪了?”
“你父亲没告诉过你们?这嫁妆肯定都是留给你们兄妹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