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玉宁大惊失色,前世临死前的种种又一股脑地喷涌上来,尤其还看清了来人正是前世虐杀兄长的蔺柏琛!
待她回过神来,蔺柏琛的刀稳稳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她已然挡在了兄长身前,而穆玉骁被她突然一推失去重心往后仰去,万幸被他身后那人撑住。
“阿宁!”穆玉骁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不轻,这人是何时袭来,阿宁又是怎么就挡到他前面去了!
“柏琛!不可伤了穆小姐!”徐景立也是一阵惊呼。
蔺柏琛本就意在吓唬,可这穆小姐竟然能在电光火石之间闪身过来,令他心生疑虑,这种足不出户的深闺小姐,怎会有如此身手?
于是他一时没能动作,两人持续对峙,穆玉宁眼前不断闪过前世面前之人射向自己的无数箭羽,眼中稍生惧怕又很快被滔天的恨意冲开,神色变化颇为可怖。
蔺柏琛不知原由,但穆家人与自己向来没有交集,又自负于身上的功夫,遂也未多想。
片刻疑惑后便想收回刀,却听到穆玉宁低声说道:“谁敢伤我兄长分毫,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找出来,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面对这没来由的威胁与恨意,蔺柏琛不自觉地又握紧了刀柄,轻易不能再放下。
“徐公子,穆小姐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你的侍卫却如此不饶人,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吧。”男子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是那个一直缀在穆玉骁身后的人。
“徐公子!”卫丛娇也好不容易反应了过来,焦急地喊道。
“柏琛!放下刀!”徐景立捂着胸口缓缓起身。
蔺柏琛这才收回了刀,但眼睛却依旧留在穆玉宁的身上,似有警告。
“穆小姐,你没事吧?”徐景立步上前来,“是我的侍卫唐突了,你还不快给穆小姐道歉!”
“不必了。”穆玉宁此刻对徐景立实在没能有什么好脸色,“徐公子怎样也像卫公子一样惯会叫人道歉的。”
其中的讥讽之意呼之欲出,周围不少人都忍不住一阵埋头偷笑,徐景立少有如此狼狈的时候,不由地要迁怒旁人,可今日到场的都是非富即贵,不能轻易招惹。
终于他在人群里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出气筒,加上方才他出言阻拦,现在回想那话里似乎还意有所指,徐景立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赫连世子竟然也在,卫国公果真是心善,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领,也不嫌脏。”徐景立皱眉看向穆玉骁的身后,原来那人就是被困在京中的北疆世子,赫连翊。
他又道:“世子在京中也有些时日了,怎么见了我们还不知行礼,这就是你们北疆的礼数吗?”
徐景立突然发难本是十分刻意,但因他刁难之人是人人都能欺之辱之的北疆世子,众人反而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心里对这世子多是鄙夷。
“......见过徐公子。”赫连翊本就身着玄衣,站在穆玉骁的身侧更显其肤色稍暗,但众人惯常见他卑躬屈膝,都没注意到即便是站在穆玉骁的身边,他也依旧容姿不减。
“见过卫公子、卫小姐。”赫连翊对徐景立的刁难并没有多少意外,只犹豫须臾就做惯了似的,立即弯下了腰挨个作揖,“穆公子、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