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就是那位深得圣宠、手握重兵的忠王。
“诸位多礼,请坐请坐。”那忠王生得俊朗,如今已近不惑,可看起来仍是那风流少年的模样,见人便笑,一副眉眼弯弯的样子,很是平易近人。
“忠王。”徐太师放下了猎物,与忠王走到别处说话。
“徐太师今日收获颇丰啊。”
“王爷您说笑了,老臣在王爷面前那可真是班门弄斧了。”
忠王没作言语,徐太师又问:“王爷可是有什么发现了?”
原来圣上安排的探查之人就是忠王。
“暂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没有谁的骑射技艺能像前日的刺客一般,自百步之外箭箭命中,这刺客应该早已逃脱了,营中接应之人这下没了那刺客相助,应当翻不起什么风浪。”
“那便只能从赫连世子带回来的弓箭和嘉义县主所说的那把匕首查起了。”
徐太师心中一沉,他本来那日见云夫人有所异样,心里便有了一些猜想,当碍于圣上,他不便表示过多疑虑,只好借机说可能是江湖中人所为。
可经过他私下对比,县主手上刺客匕首留下的那道伤痕,不仅与那刺客那把弓箭上的印记不相同,与云家死士们所用武器上的印记也不相同,他实在想不通云夫人那日的异样究竟是为何。
而忠王今日也似乎没有什么收获,刺客的线索暂时是断了,徐太师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太师不必多虑,这刺客一次没有得手,定还会再来,不怕没有线索。”
忠王这安慰还不如别安慰,那刺客再来,若圣上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的脑袋可不够赔。
“其实本王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发现。”见徐太师一脸的如丧考妣,忠王慢悠悠地补充,“这参加围猎的众人之中,其实有一位的骑射技艺实在不错,若是他下了狠心,未必做不到。”
“哎哟我的王爷呀,您怎么不早说呀。”徐太师被忠王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谁啊?”
“太师莫急,这人据我观察,他虽有能百步穿杨的能力,可是他的心还不够狠,是做不到那刺客一般利落干脆的。”
“王爷此话何讲,他既能有那刺客的能力,如何做不到那刺客一般。”徐太师毕竟是文官,虽能上马猎几只猎物,可对这习武之事还是不得其意。
“太师有所不知,这人虽然骑射卓绝,可每次都不是一箭毙命,总要枉留着这些猎物的性命,这种人你要他杀人,那不如让他自尽,说不定还来得快些。”
忠王几句话便消除了徐太师的疑虑,但他自己心里是有所保留的,说一半留一半,才不至于日后被皇兄怀疑。
他方才所言虽也不无道理,可越是这种看似心软的人,若能有朝一日摧毁他心中所有的信念和牵绊,他就能成为一把再完美不过的刀。
况且,若这人真是刺杀皇兄的人,那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他何不躲在暗处,借刀杀人、渔翁得利。
忠王掩下心中的计较,状似无意地打听起这位可能在未来成为自己朋友的人来,“太师,您对这嘉义县主,还有她的那个什么兄长,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