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丛凛一声惨叫,趴在地上不动了。
卫夫人也是一声惨叫,连忙扑了上去查看爱子的伤势。
穆玉宁心里轻蔑一笑,面上却是一副受惊不轻的样子,挽月和扑萤赶紧挡到她的面前。
“县主!”卫国公吓得赶紧丢了鞭子,冲了过来,“您没事儿吧?”
“玉宁!”卫丛娇就更直接一些,扒拉开挽月扑萤直接上手在穆玉宁身上摸了摸,惊惶不定地看着她。
“没事没事。”穆玉宁嘴里说着没事,却半个身子都靠到了卫丛娇肩上。
“快快快,把县主先送到丛娇房里去,叫大夫来,快!”卫老夫人见她不支,立刻张罗起来,要是嘉义县主在她国公府出了什么事,如何担待得起。
卫丛凛倒在地上,一脸的血污,那一鞭子若落在他身上,养个两三天便好了。
可现在迎面接下,直打得他血肉模糊,他视线不清只能无目的地看向上空,耳朵里嗡嗡地想,也只依稀辨得祖母说要找大夫。
于是嘴里也喃喃着,“大夫...大夫...救命...”
突然,一阵华光闪过,他似乎看到了一双冷漠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激得他一身胆寒,惊呼道:“谁...谁在那里...”
可是一院子的人谁还有空去顾他,都吵吵嚷嚷地簇拥着穆玉宁,卫家小少爷最后留在眼帘的是穆玉宁嚣张异常的一抹讥讽嘲笑。
还未待他惊诧出结果,满脑子刚生出“穆玉宁会那样瞪着他吗?会那样笑吗?”的疑问时,就已经彻底晕了过去。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穆玉宁半靠在卫丛娇的床上,状似虚弱地就着卫丛娇的手喝水。
“县主,真是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这...这没想到我管教孙儿,还...还冲撞您了...”卫国公领着一大家子人立在床前,十分惶恐,“老夫实在是羞愧...”
“国公爷,无妨。”穆玉宁一脸虚弱地宽慰。
“无妨什么无妨,你吓得脸都白了!”屋内本是一派和气,谁知卫丛娇却突然动了怒,“玉宁你不必替我遮掩,从凛冲撞你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穆玉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卫夫人连忙接道:“你弟弟都被那鞭子打得血肉模糊了,还能怎么罚...”
“你住嘴!”卫国公怒不可遏,“这儿有你说话的地方吗!若你管不好从凛,今后也不必管了!”
卫夫人立刻不敢说话,默默地退了回去,卫老夫人本也是心疼孙儿的,但见自家老爷动了怒,也不敢说什么了。
待这一家人自己闹了个清净,穆玉宁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息怒息怒。”
见她不动火,卫国公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要想保自己这孙儿就一定得骂人骂在前头,嘉义县主向来就和丛娇交好,只要自己态度好一点,县主便不会计较,这下果然得了她的体谅,卫国公赶紧又给自家夫人使眼色,卫老夫人这会儿也已经了然,两人站得更恭敬了些。
“玉宁!”卫家一众心里都松了口气,卫丛娇反倒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