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入京城,周遭没了郊外花草树木的香气,多的是城里商贩叫卖的烟火气。
赫连翊终于问出口,“你要拿那个虹晓如何?”
穆玉宁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淡淡道:“不如何,她是云家的死士,但也是一个可怜人,她若知道真相后,想跟着我便跟,若不想跟,自己寻个去处也行。”
“你不怕她只是与你作伪,转过头又回了云家?”
闻言,穆玉宁轻轻一笑,“若能这么简单便好了,我直接杀了她。”
“别笑了。”赫连翊低声道:“跟哭差不多。”
“......”穆玉宁被戳穿了心事,放下了嘴角,沉默了半晌说:“我知道我救不了所有人,我只是觉得很愤慨,毕竟被欺骗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感觉。”
“既然是被骗,自然会付出一些不应由她们承担的代价,这不是你能够改变的。”赫连翊的话让穆玉宁一下想到了自己前世的凄惨结局。
是啊,被欺骗,就会付出不合理的代价,谁让你那么蠢被骗了呢?
“你能做的,是让骗人的那个付出她应该付出的代价,我会安葬好那些人的。”
穆玉宁没想到赫连翊能这么说,眼睛立刻转向了他,那目光一落下就挪不开了。
“...谢谢。”
又是半晌的沉默,穆玉宁问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与云家究竟有何过节,不弄清我的底细岂不是对你很不利?”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赫连翊也柔柔地看向她,“毕竟你也说,被骗不是令人愉悦的感觉,所以要么你就不告诉我,要么你告诉我了,一定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话,而不是费尽心机编造的假话。”
“......嗯。”穆玉宁不再多言,伸手抱住赫连翊,伏倒在他胸前。
赫连翊弯了弯嘴角,轻声在穆玉宁的头顶落下一句,“而且不弄清你的底细对我来说其实没什么不利,反而还挺有利的。”
穆玉宁在他怀里抬头,一脸的疑惑,赫连翊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么知情知趣的貌美小姑娘主动投怀送抱,我看不出来我有什么不利。”
“......”穆玉宁嘴巴一动,便把下嘴唇收回去一大半,露出一点洁白的贝齿,嘴唇紧闭不说话了,取而代之的是霞云一般的红晕爬上了脸颊。
赫连翊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第二天,穆玉宁带着昨日北疆医师们总结的病情和用过的药方,还有那日从国公府拿到的药瓶,动身去找凌缃。
见了面,把这几日的事略去需要保密的部分,一一和凌缃说了,凌缃接过东西仔细看起来。
那疫病的方子他看了倒没说什么,基本都是对症之药,只是这病着实奇怪,给的药对症却不起效,也只有下来再研究,不然也不至于劳动嘉义县主亲自跑一趟。
反而是那出自卫家的药瓶,凌缃只打开看了一眼,便神色凝重起来。
“县主你说,这药...是卫公子所有?他从哪里来的?”穆玉宁方才隐去了这药来自云家,只说是卫公子交出来的,凌缃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迷药,可是一打开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穆玉宁故意作犹豫之态,似乎是不好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