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玉宁装病争取了一天的时间,赫连翊和阿六敦忙活了通宵把病患全部转移了出去。
赫连翊经过了前一天的折腾,第二天再去凌缃处“受辱”就没什么不适应的了。
他让穆玉宁在家歇着不必去了,穆玉宁自然乐得清闲,正好前几日送去大将军府的拜帖有了消息。
于是赫连翊走后,穆玉宁也拿着大将军的回帖带着礼物去拜访了。
圣原朝的骠骑大将军是镇阳侯还在的时候,一路提拔上来的,所以出了与卫家的事,大将军碍于云家的面子,也不好发作。
加上卫国公又肯为了自己的孙子放下面子,几次三番地低头求饶,把自己的姿态摆得极低,大将军顾及自己女儿的名声,这才答应了两家的婚事,没有去圣上那里闹。
那日卫国公不出意外地选择了保自己的孙儿,卫天阑能对自己的亲侄儿做出这等事,且不说已经破坏了姑侄、父女的亲情,也是罔顾了卫家的家族利益,卫国公不会再费力保她了。
而穆玉宁提出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解除卫丛凛和大将军府的婚约。
既然卫天阑费尽心机要促成这段姻缘,那就一定是别有用心,尽管穆玉宁还不知道她究竟想借这婚事做什么,但只要毁了这桩婚事,她就什么也做不成。
况且,大将军一家无缘无故遭此劫难,这婚事本就是糟心事一桩,若能解除自然皆大欢喜。
穆玉宁拿着卫国公的手信,心里也难免有几分忐忑。
前世因着卫丛凛的关系,她对这大将军府向来是避而远之,所以对大将军萧离其人了解并不多。
现在要她来从中洽谈解除婚约一事,也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好事,只怕言语稍有不慎,就会弄得场面很难看。
穆玉宁独自在会客厅反复斟酌着用语,没一会儿,一道浑厚的男声便破空而来。
“她不吃饭,那以后便都不必吃了!”
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能在大将军府这般高声语,想必来人就是大将军萧离了。
穆玉宁连忙站起身,面向门口,果然一身金黄朝服的高大男子就大步走了进来,那金黄朝服是圣上御赐,准臣下着皇族颜色,是为大宠。
萧将军面容英俊,他神色从容不迫,一手压着手中的佩剑,虽看着年纪不过三十五,但却十分有威严。
没想到萧将军如此年轻俊气,看着不像父辈倒似兄辈,心里放松了不少。
“嘉义见过萧将军。”穆玉宁未行姑娘的礼,反而拱手行了个江湖礼,让萧离眼前一亮,心里亲近了不少。
“县主好啊。”
穆玉宁听他语气轻快,似乎对她这随性之礼很受用,心里暗道一声: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