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王又道:“皇家围猎,圣上遇刺,你妹妹救驾有功被封为嘉义县主,而云家搞砸了经营多年与徐家的交情。
“京城码头建成,你沈家生意兴隆,云家却一落千丈,商场风云变幻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就那么刚好,云家弄丢的铺子,最后却到了你沈家的手里。
“还有近日出现的疫病,云家献上药方,本以立下功劳,可是转眼间,疫病肆虐,好端端应该掌握在云家手里的药方突然就到了她穆玉宁的手里,现在她反倒成了救世之主,出了好大的风头。
“这桩桩件件,怎会如此刚好,凡她要成事,云家便要倒霉,要说她不是在针对云家,反倒不可信了。”
忠王故意未提挽娘和凌钰的事,想必是怕被穆玉骁猜到他的身份,而且能让他突然把注意力转到云穆两家的恩怨上,想来那卫天阑也没闲着。
“哈哈哈哈哈哈。”穆玉骁突兀地大笑起来,把穆玉宁也惊着了,自己这些事从未告诉过他,虽说他不知情本是为他好,可是现在他已然也被拉进了局,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又成为了弊端。
“你笑什么?”明明北疆王是问话的那个,但他额间却满是细细密密的汗水,反倒比穆玉骁这个囚犯看起来更恐惧。
“我笑这位贵人算盘打得啪啪响,生怕别人听不见,真是好厚的脸皮啊。”穆玉骁做出了这辈子穆玉宁见过他最粗鄙的动作,他一口口水“呸”了出去。
“我们家玉宁本就是天之骄女,配得上天下所有最好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他云家倒霉,谁晓得是不是自己作恶多端,遭了报应。凭什么要把这笔帐算到玉宁的头上?难道玉宁比她命好,也是她的错吗?”
忠王见他一副坦然,心觉有异,低头沉思。
穆玉骁却似乎是真来了气,一口不停,“说白了,云家就是心眼小得见不得别人好,什么东西也敢攀诬我穆家!她卫天阑是不是就是觉得,玉宁没爹没娘,兄长又远在边关,身边只有两个七旬老人,无人依仗,所以正好逮着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欺负?
“他妈的,云家趁老子不在京城,敢这样欺负我妹妹,信不信老子明天就踏平他云家!”
说着他便双手抓住捆他的绳索,一个上提,生生把自己的身体提了起来,眼看就要拉下蒙住他眼睛的布条。
北疆王大惊失色,连忙挡到忠王身前,忠王身手也是了得,一个提步便已经闪出了房间。
穆玉骁拉下布条,只见北疆王一人,怒不可遏,道:“是谁!给老子滚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老子面前编排我妹妹!”
北疆王哪里还敢再待,立刻也转身往外跑。
穆玉骁挣扎着,两脚乱蹬,手上绳索挣脱不开,他又提了一股气要往上走,似乎是想张嘴去咬那绳子,嘴里还破口大骂着:“艹他妈的,敢欺负玉宁,你看老子不把你们......”
那震天的叫骂戛然而止,穆玉骁的眼睛长时间处在黑暗里,此刻视物仍有些模糊。
但穆玉宁那张小脸就正正好卡在房梁上,他稍一抬眼便近在咫尺,绝不可能看错。
顿时,他的脸上青红交错,张着嘴再说不出话来,身体脱力地慢慢滑了下去,活脱脱一只犯了错怕被主人责罚的垂头丧气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