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芷兰与云月真僵持不下,穆玉宁的耐心却已经耗得差不多了,她抬手揉了揉眉心,露出一丝疲色。
而这两人似乎也终于注意到了她,转而对着她下出了结论,“这水绝对有问题!”
穆玉宁勾了勾嘴角,道:“那就是说,你们承认对这水做了手脚,要陷害于我了?”
穆芷兰好不容易抓到一次穆玉宁的把柄,也不愿轻易放过她,大喊道:“我没有陷害你!我和你的血不相融,你根本不是父亲所出!”
“呵!”穆玉宁敛了笑,道:“那你就是说这水没问题了?既然水没问题,你们两个之间究竟谁是野种?”
云月真赶紧辩驳道:“穆玉宁,你搞清楚,我们验的这碗水有问题,不代表你方才验的那碗也有问题,这本来就是两碗水!”
“哦。那就是说,只要能证明我是野种,这水就没问题,可若验出来,你们两个是野种,这水就有问题?”穆玉宁看向徐太师,又看向忠王,一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云月真这话大有问题。
她又失笑道:“所以这侍女第一次明明端来了干净的水,证明了我与穆芷兰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被王爷质疑以后,她就换了一碗有问题的水,想再证明我其实和穆芷兰有血缘关系?”
穆玉宁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你自己觉得合理吗?难道王府的侍女会突然改变主意来帮我?”
其实云月真那话一说出口,她便知不妥,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道:“不无可能!”
忠王眉尖一动,两次验血的水验出的结果,只会出现四种可能性:一是两次皆为真,二是两次皆为假,三是第一次为真、第二次为假,四是第一次为假、第二次为真。
怪不得刚刚穆玉宁坚持要同一位侍女去取水,因为这水从头到尾是同一人所备的,正常来讲,要么就是两次都没问题,要么就是两次都有问题。
可是因自己方才恐吓了一番那侍女,所以如果她的确有心陷害,必定会心虚,那么若她第一次在水里做了手脚,第二次很大可能就不敢做手脚了。
同理,若这侍女从一开始就没有陷害之心,那她第一次所备的水定是没有问题的,虽然不排除第二次会作假的可能性,但如穆玉宁所说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因为若不是穆玉宁提出再验一次,根本也不会有第二碗水,第一次验出穆家两姐妹的血不相融时,其实已足够问罪了,而且那侍女是王府的人,还是穆芷兰自己的人,也绝无可能为穆玉宁所用,替她扭转乾坤。
所以第一次结果为真、第二次为假的这一可能性可以完全排除。
那么,便只剩下三种可能性。
若两次结果皆为真,那么穆家两姐妹就的确没有血缘关系,可穆芷兰却和云月真有血缘关系,那么穆家两姐妹之间谁有问题不是显而易见吗?
若两次结果皆为假,那么穆家两姐妹本就是亲姐妹,穆芷兰与云月真也没有任何关系,此事的确就是有人蓄意诬陷穆玉宁。
而若第一次结果为假,第二次为真,那么就是穆家两姐妹均为穆侯爷所出,穆玉宁依旧是被陷害的,而同时穆芷兰和云月真的身世就耐人寻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