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冷冷道:“把这贱妇给本王拿下。”
王府的侍卫即刻将大喊大叫地穆芷兰制住,穆芷兰嘶哑着嗓子,不停地喊叫:“不是我!我不是!不是这样的!云......云月真!都是云月真,是她想害我,是她!”
云月真心里也是又惊又怕,但暂且还没有人动她,徐家两祖孙也都没有发话,她想,或许母亲为她争取来的这段姻缘,真的能救她于水火吧。
“我没有!明明是你告诉我穆玉...告诉我郡主的身世有问题,是你来求我助你成事,明明就是你!”
她们两个的联盟瞬间分崩离析,穆玉宁对这狗咬狗的戏码没有兴趣,已经自顾自地端坐回自己的席位,挑拣了几块方才吃着不错的点心,提醒曲水要包回去给挽月,就优哉游哉地喝茶了。
穆玉宁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两个所谓的妹妹,手段拙劣,极好对付,丝毫谈不上她的对手,所以根本懒得管她们。
但忠王却有不同的想法,见穆玉宁似乎根本不关心陷害自己的人究竟是什么下场,竟不由得替她觉得揪心。
如今她已是尊贵的郡主,却仍是一副习惯了被侮辱、被诬陷的样子,现在证据确凿,她都不知要趁机取了敌人的命,让她们付出代价,难道她觉得自己不会为她折掉一个妾室吗?还是觉得徐太师不会为了她,处理掉自己的孙媳妇?
她究竟以前是吃了多少苦,被多少人无视过、轻慢过。
忠王的心里不断地擅自想象着穆玉宁的过去,看着那张与故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这份忧思不自觉地飘到了沈知碧的身上。
碧儿从前在侯府,也是像穆玉宁这般,早已习惯了周围人的恶意,不懂得抓住机会反击,保护自己的吗?
他这想法若让穆玉宁听到,绝对又是好大一个白眼,即便是马后炮,也没见过这么后的炮,阿娘如今都只剩下白骨一具了,这时候你想起来惋惜了、心疼了。
但好在穆玉宁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在忠王问出:“郡主,这贱人要如何处置?”后,她挥了挥手,眼睛都没抬一下,不甚在意地道:“王爷您看着办吧。”
忠王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穆芷兰,但还有一个云月真,因着圣上赐婚给徐家的这层关系,让他不好直接发难。
于是一半询问一半威胁地问:“那这位兴风作浪的云家小姐呢?郡主你就不担心有人包庇她吗?”
询问自然是问穆玉宁,但威胁却是在威胁徐太师,徐太师额角发汗,尚未想到妥帖地法子,又被忠王这么一刺,更是腿都在打哆嗦。
谁知,穆玉宁微微一笑,坦然道:“不是有王爷在吗?王爷向来公正严明,自不会让嘉义受委屈。”
少女突如其来的依赖与信任,让忠王愣神了好半会儿。
“不是有你在吗?难道你舍得我受委屈?”
那个爱穿碧色衣衫的娇俏女子渐渐与眼前一身翠玉的少女身影重合,让他一时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