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可把张豫成捧得老高,周围的人立刻哄笑一场,穆玉宁见时机不错,连忙又一副唉声叹气的忧愁模样。
张豫成果然问道:“郡主怎么了?”
“唉,今日是运气好,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后怕的。”穆玉宁做足了姿态,又怯生生地往穆玉骁身后躲了躲,竟真的像是被吓坏了。
“郡主所举,豫成佩服,您也是为了自己的兄长,人之常情,想来圣上也不会怪您。”
穆玉宁点点头,仍是凝眉,“我倒不怎么担心自己,我一个女儿家,圣上难道还会跟我计较么。我是怕兄长......圣上不会真的要让兄长去尚公主吧?”
不待旁人答话,又拉着穆玉骁的衣袖,一脸忧心地道:“哥,你这刚考上状元,要是就去做驸马了,那你这十几年的书不就白读了?我不会真的害你没了前程吧。”
说着说着,她眼里就已有泪光闪烁,穆玉骁瞥了她一眼,倒是难得的没有再揶揄她,“你注意言辞,若圣上真有此意,那也是我穆家的福气。”
听他这么一说,穆玉宁紧抿了唇不敢再言,但眼里的泪又蓄了许多,将落未落,让人看着更加可怜了。
张豫成看了看四周,凑近一步低声道:“穆公子放心,你是新科状元,还刚立了平乱的战功,圣上不至于如此糊涂,断送你的大好前程,若真下了这种旨意,那不是在寒我们天下学子的心吗?”
“豫成兄,慎言啊。”穆玉骁倒是真情实意地在劝,毕竟琼花宴人多嘴杂,于是张豫成及一众儒生对他更是爱怜了,但也知他的顾虑,于是便约着宴席结束去外面找个地方详谈。
穆玉宁见目的达成,乖乖地收了嘴,小鸟依人地靠着兄长好好做她的小女儿姿态了。
众人正七嘴八舌地讨论去哪里相聚,又要风景好的,又要私密性好,不知谁提了一嘴,“京中最好的去处不就是沈记酒楼吗?”
张豫成立刻道:“这是咱们请穆公子,到沈记去算怎么回事呢,这不合礼法。”
于是又招来了大家的哄闹,“这有什么不合礼法的,这钱肯定是咱们自己给,玉骁兄你可别来地主之谊那一套啊!”
又有人道:“就是,豫成兄,郡主可是请你去过沈记了,可我们还没去见识过呢,正好今日大家一起去。穆公子,你可不能跟我们客气,这是咱们要去见世面,你必须让我们给钱!”
说到穆玉宁请张豫成去过,穆玉骁下意识看了过来,然后他的脸色就变得十分奇异。
穆玉宁一脸坦然,不知兄长为什么是这副表情,冲他耸耸肩,意思是:“这有什么?”
然后她就发现,兄长似乎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的身后。
她的身后?穆玉宁转过去,望进一双碧绿的眼眸,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