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间多想，他又一次的冲上前去。

这一次，他没再用力束缚。

只是站在大汉的身后，把手搭在了大汉的肩膀上，轻声叫他，“顾大哥……”

“顾大哥，敌人全都死光了……”

“顾大哥，你清醒一点……”

“顾大哥，你已经替你战友报仇了……”

“顾大哥……”

“顾大哥……”

少年声音轻缓，一声一声的顾大哥，慢慢的盖掉了其他的幻听。

顾峥的动作慢了下来。

各种各样的声音消失，周围的场景支离破碎，眼前的现实代替幻象。

顾峥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自己染血的手。

下一瞬，沉默的倒下。

少年上前抱着他，支撑着他的身体，让他慢慢坐下。

顾峥垂着头。

心中有一股戾气，似乎已经发泄的差不多。

顾峥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左肩，又低下头，沉默不语。

他的眼里还带着可怕的红血丝，可在脱离幻象的那一瞬间，顾峥就已经完全的清醒了过来。

他心中自嘲。

本以为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想到，竟然还会发作……

……

战后创伤，是一种病。

军人的意志何其强大，他们表现的无所畏惧诸邪不侵。

可……

病了，就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