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打杂的抬出一块木牌,其上贴着宣纸,灰绸小厮指着宣纸。
“农民乞丐与狗不许进!”
赵凰婵捏紧锄头。
“吃饭还分三六九等?又不是不给你钱!”
男子昂首鄙夷。
“富贵花酒楼,就这规矩!”
蓝莓上前一步“吾等并非乞丐。”
灰绸小厮抬手,隔空比划。
“头无簪花,一身粗布,一看就是村姑。再上前一步,当心小爷的棍子!”
赵凰婵双手叉腰。
“为何不让农民进去吃饭?你们酒楼卖的是什么菜?”
灰绸小厮一脸得意,举起巨擘。
“吾家,蔬果皆从皇庄运来,用的鱼也是顶好的。农民脏,踏入酒楼都脏!”
赵凰婵噗呲一声笑出来。
“那你酒楼档次真低。”
“村姑,胆敢评论我家酒楼!”
赵凰婵语如滚珠。
“菜是农民种的,鱼是农民捞的。你嫌农民脏,又吃农民的劳动成果,那你是什么脏东西?”
灰绸小厮气愤。
“你这粗鄙村姑,一辈子嫁不出去。看你那黑乎乎的锄头,真脏。”
赵凰婵语速加快。
“这个脏,那个脏,又不给你当婆娘。你满脸粉刺黑头,炒菜都不放油。身躯胖如猪,怎么吵你都输。”
小厮气得抬起拳头。
“你,你,你!”
赵凰婵抬起右手。
“你什么你?狗眼看人低,一辈子工资低。”
灰绸小厮手心燃起紫色星气,他一拳如牛,直奔赵凰婵而来。
赵凰婵灵活如猫,侧身一躲,小厮扑到街上,滚入泥水坑。
“小胖子,骂不赢我,就玩偷袭?”
灰绸小厮望着一身脏水,呐喊一声。
“啊!我新裁的丝光绸缎啊!”
杂役急忙过来搀扶。
“少爷。”
灰绸男子站起来。
“看什么?打死她们!”
赵凰婵与蓝莓背靠背站在街上,十几个杂役将二人包围。
南城莲带着一队牛图腾锦衣卫来到酒楼入口。
“住手!”
灰绸小厮抽出帕子擦脏水,迈着小碎步来到南城莲跟前。
“南千户,给小人做主啊!这两个女乞丐偷东西。”
蓝莓气愤“他冤枉吾等。”
赵凰婵双手叉腰。
“我们是来吃饭的,他看我们穿得差不让进。”
灰绸胖子改口。
“南千户,她俩穿成这般,一定是想混入富贵花酒楼偷东西。”
南城莲双手抱怀。
“熊昆少爷,不好好在家呆着,学人看门?”
熊昆掀起灰色袖子。
“南千户,家父出差,吾从基层学起,今日轮到看门。”
杂役抬来店规。
“衣衫破旧者不允入内。身份不贵者,不允入内。”
南千户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熊昆身躯侧掩,掏出一袋银币放在南城莲手中。
南城莲微笑,小声询问。
“熊昆少爷,想怎么对付这两女娘?”
熊昆放下钱袋,大喊一声。
“当然是抓去大狱,关个十天半载方能解气。”
南城莲微笑抬手,摸了摸熊昆那瓜皮一般的脑袋。
南城莲来到蓝莓跟前,他抬起左手。
锦衣卫小旗官赶走围观群众。
“锦衣卫办案,回避。”
熊昆鼓掌。
“抓,抓走她俩!打一顿,关起来!”
南城莲笑面转铁面,眼溢杀气,他扭头朝大堂,大喊一句。
“熊昆聚众闹事,多人殴打两女子,又贿赂朝廷官员。不必送刑部,直接入狱,关押三月。”
熊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为什么?大人?”
南城莲双手抱拳,对着赵凰婵行礼。
“她是泰安郡主赵凰婵。”
南城莲起身,走到蓝莓身边。
“她是我命中良人,未来的千户夫人。看在汝父薄面,才不上重刑!”
熊昆双眼发愣,两名缇骑将他押上车。
“少爷!”
“少爷!”
“别追车,饭桶,快去找我爹!连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