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棣为回去的车上一直在想这件事,他父母都是教书育人的教授,大概不能接受这件事情吧。但宋凛尉,是自己最喜欢的人。
虽然犹豫,但最终还是走到了家门口。
何父何母看到何棣为时有些震惊,原本以为儿子是去参加婚礼后就投入工作了,但没想到会有空来看看他们。
何母笑着将儿子搂进怀里:“儿子,怎么有空回来,先进家里。”
何父也高兴的走在一旁,何棣为的家是一处宅子,是何家老宅,满是书香之气。带着淡淡的熏香跟墨水的味道,墙上是何父的国画是字帖。
何棣为忧心忡忡但还是强装轻松的跟父母攀谈,何母笑着进了厨房,准备给他做爱吃的青椒炒肉。何父拿着书也没打算继续看下去,他了解自己的儿子,现在显然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对于父亲无形的气势何棣为是害怕的,毕竟从小到大他都是最严厉的。
何父将那本书放到桌子上,伸手倒茶。何棣为起身将倒好的茶杯放到父亲面前,转身去给水壶加水。
何父打趣的笑:“棣为啊,你有什么话要说就说吧,你啊,瞒不过我的。”
何棣为攥紧手,还是决定坦白一切:“父亲,我有喜欢的人了。”
何父显得有些惊讶但还是欣喜的,何母此时也听到了走出厨房坐到何棣为旁边。
“是哪家的小姑娘啊?我们见过吗?上次跟你吃饭的林小姐?”
何棣为摇摇头,鼓足了勇气:“他是个医生,对我很好,人也很温柔。是我,学长,父亲应该见过。那是秦老,最得意的学生。”
何父脸色大变,握着的茶杯也忍不住加了力度:“何棣为!我希望你这是在开玩笑。我没有这个耐心听这个,你想好措辞再说话。”
何母看到何父要发脾气赶紧拉着何棣为:“棣为,快点跟你父亲解释。这个玩笑不能乱开,而且你知道宋凛尉是谁吗,宋家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可以 交涉的。”
而此时的何棣为却显得异常坚定:“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父亲,母亲。我们是正常恋爱,而且现在已经合法了不是吗,我觉得我有权利追求我自己。”
何棣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何父扔过来的茶杯击中了额头,茶杯掉在地上变成了碎片。而何棣为不可置信的看着恼怒的父亲,虽然父亲严厉,但是从来没有对自己动过手。
“我跟你母亲,教书育人一辈子。你现在是要把我们一生的名誉丢个干净是吗?何棣为。你要去当明星,我们让你去了。你说你要继续站在那个舞台上,好,我支持你。现在你居然做出这么可耻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小时候都是怎么教你的,全部忘记了吗?你生病了还是发疯。”
鲜血从何棣为头上滑落,何母看到后大惊失色哭着叫他捂好伤口先去医院。何棣为只能扶住快要吓坏的母亲,但也没打算让她送自己去。
“我知道您不会同意,我之前一直按照您给我安排的路走。但是我想要过属于我自己的人生,我没有生病,更没有发疯。我喜欢自己喜欢的人,没有错。父亲你为什么不能试着理解我一点,我从来就不喜欢学书法,也不喜欢背什么诗词。你从来不会问我自己真正喜欢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何棣为认定般的模样让何父气得发抖,又准备动手,何母赶紧将何棣为赶了出去,让他赶紧去医院看看伤口。
“你是要成为现在这样的败类吗?你要是坚决要跟那个宋凛尉在一起,我告诉你。何棣为,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何棣为的血流了半边脸,但此时他却好似毫无痛觉呆滞的坐在一旁,任由血滴在地上。宋凛尉赶来找他时,他几乎身上都是血迹,虽然担心慌乱,但宋凛尉还是做出专业判断先给何棣为止血然后快速的带着何棣为去了医院。
检查过后说需要做个缝合手术,宋凛尉的同事没让他来做,而是找了个主任医师去处理。宋凛尉此时内心满是慌乱,甚至连手都在发抖,只能坐在外面的凳子上等手术结束。
因为他当时在F国刚好有学术会,所以先让何棣为回来了,没想到他去了他的父母那,直接坦白了一切。等到自己从他经纪人那知道消息就赶了过去,但还是看到被赶出来的一身是血的他。
宋凛尉看着时钟的一秒一秒的走,他明明已经在进出这扇门无数次了,也体验了无数次生离死别的感受。
但这一刻,他希望时间过的快一点。
哪怕他知道不会危机生命,但心里还是紧张害怕。
或许是他错了,不该逼的那么紧,不该让他受委屈。是不是真的,不应该出现在他的生活里。那样,哪怕远远的看着也好,只要他幸福。那样,他还是那个开心快乐的何棣为。
此时,何棣为被推了出来。只是麻药劲还没有过,宋凛尉就这样牵着他的手直到病房。
何父何母闻讯赶来时看到了在病房前守着的宋凛尉,宋凛尉看到他们很自觉的松开何棣为的手,让出地方给他们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