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眼眸微缩，但只是刹那，他恢复了正常，视线自然扫了一下相隔较远的几名郑府家丁。

这几名郑府家丁远远眺望着景观亭内，并无什么异常。

重新转回头，看向柳花魁。

柳花魁也正看着他。

一人一鬼。

四目相对。

一时间都没说话。

场面僵持。

五六个呼吸后。

吴昊闭了闭眼睛，吐出一口气，眼神郑重，看着柳花魁，缓缓开口，打破了沉寂：“昨日，那老人与少女，她们如果出手，害了无辜之人，会怎么样？”

重新梳理事情脉络之后，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他接下来的问话或者说是行动，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要先问清楚！

“……”

柳花魁显然是没想到吴昊竟然会问这个，她还以为，吴昊会聊那幅烧成灰烬的画卷或者直接问她道爷的事，没想到竟是这样。

她略显错愕，不过，刹那间已经反应过来，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方才回应：“其实人鬼有别，在如今的天地规则之下，在一般情况之中，人根本见不到鬼……”

吴昊：“……”

到了现在，他自然知道，自己与吴小丙不在那一般情况中。

忍住强烈的吐槽欲望，听柳花魁说下去。

“这是现目前的天地规则，但是，也说了，这只是一般情况，在特殊情况下，人鬼也是有交集的，就如同昨日的祖孙二人，她们含冤而死，天地规则其实是允许她们向人索命，也就是说，她们驻留世间出手针对、杀死她们身前仇敌，这是规则允许，报完仇后，她们依旧可以回归地府，再入轮回。”

顿了顿，柳花魁话锋一转：“但是，如果她们在报仇之时，妄害无辜之人，那就是触犯了规则，她们将会获得业力！”

“业力？什么东西？”吴昊下意识询问了一句。

柳花魁开口解释：“业力就是……”

不过，她的解释有些抽象。

听了一阵，吴昊还是没搞清楚具体，但也知道，大概就是天地规则对鬼魂有约束，鬼魂报仇没问题，但鬼魂如果伤害无辜之人，变会影响其轮回转世，一般有理智的鬼魂绝对不会轻易对人出手。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最后，柳花魁停止讲述，静静看向吴昊。

“其他的我们先不说！”

吴昊眼底闪过一丝光彩，迎着柳花魁的目光，缓缓道：“你的意思是，正常的鬼魂在无冤无仇的情况下，并不会主动害人！”

柳花魁点头：“是的！除非有莫大冤仇！”

吴昊略微瞪大眼眸，紧紧盯着柳花魁，郑重无比，几乎是一字一顿说道：“……我打你应该算不上莫大……不，连冤仇都算不上吧！”

言语间，他直了直身子，整个人的身形都向上拔高了一些。

动作与语气。让景观亭中的气氛陡然一变，莫名紧张。

柳花魁感觉有些不适，吴昊的问话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愣了愣，她才疑惑而又肯定的点了点头：“自然算不上冤仇，我不可能因为你打……这事怎么样你，最多跟着你而已。”

吴昊拔高的身形倏然一松，整个身体顿时矮了一大截。

在此时的柳花魁眼中，先前的吴昊像是充了气，现在又像是泄了气，她眼底的疑惑更重了。

几个呼吸后。

吴昊貌似艰难的闭了闭眼，而后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就在柳花魁感觉自己脑子着实不够用的时候。

吴昊开口了。

“原来……都是误会！都是我想多了！你……并未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