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那天,他就异常害怕黑暗,尤其是黑暗的密闭空间,那会让自己窒息,让自己好像被撕扯开,无助又痛苦。
那种时时刻刻怀疑自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感觉。
而现在他必须要找回那种深层的恐惧和害怕,原以为自从有了她自己的人生有了光,这种感觉已经很久不再有了。
可是心魔啊,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呢。
时间已经过去了20分钟……
两边都一样的煎熬。
唐莳不是不知道心魔这个东西有多可怕,就像自己那挥之不去的梦魇;
曾几何时,自己害怕睡觉,每天晚上给自己抹风油精,疯狂喝茶喝咖啡。
因为只要睡着噩梦就会缠绕着自己,仿佛时时刻刻要索命一样。
“差不多了吧……”陈颖和唐莳同时开口。
两人心照不宣地同时过去敲门。
唐莳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楚辞?”
正在绝望里挣扎的楚辞从那一刻仿佛窥见了天光。
有一束光打进了自己早已麻木不仁的,残酷不堪的世界,她像一个天使一样,对他微笑,朝他伸手。
楚辞倏地惊醒,看了看周围,不知道何时门缝里透出了一丝光,偏偏这一束光好像有魔力般照的整个房间都不再漆黑。
他摸了摸脸上残存的汗,拍了拍久蹲微麻的腿,然后慢慢起身。
拉开了门,就看见了一脸紧张的陈颖和唐莳。
小姑娘脸上也有着不正常的白,估计是害怕,褐色瞳孔全是担心,“你没事吧?”
楚辞笑了笑,“没事。”
然后整理了下衣服,走出房间。
楚辞胸有成竹转身,在灯光下徐徐说道:
“从现在起,我就是易楚安。”
唐莳心有余悸的抚了把胸口,看来是成了。
翌日,首先开拍的就是赵时良在寺院里找到易楚安的戏份。
导演比了个“OK”的姿势。
场记到摄像机前“啪一声”打板,“第二十三场第一次,action!”
楚辞眼神一变,瞬间找回状态,小心翼翼躲在角落里用余光怯生生地瞥着赵时良。
赵时良心下悲痛,重重叹了口气。
一空大师走上前来:“施主,阿弥陀佛。”
随即行了礼:“这里没有所谓的易楚安,只有弟子无名。
无名身世坎坷,故而性格懦弱;常年跟随老夫,少见外人,还望施主不要介意。”
赵时良苦笑一声:“我怎会介意,只怪自己人微言轻,不能护公子周全。
眼见公子如此模样,自觉无言面对恩人,又惊觉公子所受之苦绝非常人,恨自己无能为力罢了。”
“施主可有故事要讲?”一空大师缓缓问道。
赵时良回了礼,开始回忆起来。
“文惠十年,彼时我在兵中当差。将军已是大名鼎鼎的英武将军,在军中威望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