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珊珊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瀚海星眸亮起。接着柔和的星光从她双眼中放出，整个长垣问道塔的塔内空间都被这缕光芒渲染成深空的星河。

姜明带着微笑接受杜珊珊的目光，刹那间星辉撒遍他的身体，舒寒赶忙用清灵明目加通透视界窥探。他看到姜明的神魂在这缕目光中动摇分散，每一颗星辰都在汲取姜明的神魂，但这时姜明自愿为之。

群星勾勒出姜明的轮廓，接着一个虚幻的星辉之身从姜明身体中走出，迎着杜珊珊的目光慢慢缩小，直至飞入杜珊珊的眼眸中。

被瀚海星眸照射后，姜明的神识明显弱了很多，但他却毫不在意，他躬身向杜珊珊说道：“希望老朽这一缕分魂能常伴小姐左右，代替老夫看到小姐一步步走上魔族的巅峰。”

杜珊珊强忍住哽咽的神情，坚毅道：“我会的姜叔，若是我能活着出去，我不会辜负您的寄托。”

舒寒不合时宜地打断两人的告别。

他仔细凝视着杜珊珊的瀚海星眸，发现能在那一汪眼眸中看到姜明的身影。他不禁问道：“你们刚才在用瀚海星眸做什么。”

杜珊珊此刻心中悲痛，不想理会舒寒，哼声道：“哼！这跟你没关系。”

姜明笑道：“这并不是什么特殊秘术，只是小姐瀚海星眸纪念他人的方法。小姐的瀚海星眸能摄取他人的神魂之力，在眼眸中永久留下此人的倒影，也能算作分魂。这只是一种纪念手段，并无他用。”舒寒摸着下巴，说道：“既然如此，姜明前辈您去后，杜小姐是否可以用这一缕分魂将您复活？”

“不行。”

姜明摇摇头：“分魂只是携带神魂之力的灵魂碎片，根本不是完整的魂魄。老朽一死，那分魂也就永远失去了灵性。”舒寒点头：“原来如此，看姜明前辈神魂之力损失不少，若是姜明前辈还能活着归来，那寄存在瀚海星眸中的分魂能否归还给姜前辈，密布姜前辈的神魂损失？”

“哈哈哈！”

姜明笑道：“老朽这一去，恐怕是回不来了。不过若是真能回来，小姐当然可以将一缕分魂归还。哎，不多说了，老朽时日无多了，现在就动身吧。”舒寒沉思着躬身一拜：“恭送姜明前辈！”

姜明回礼后，他走到杜珊珊面前，杜珊珊强忍着泪水说道：“姜叔，你去吧，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不会让你失望。”姜明和蔼笑道：“老朽了解小姐，并不担心。但是小姐，老朽最后想劝慰你一句，关于瀚海星眸，你并没有错，不要再自责下去了。”

听到这话，杜珊珊身体一僵，看着姜明愣在原地。姜明躬身一拜，转而腾空而起，长垣问道塔出口随即打开，姜明化为一道流光便冲出了长垣问道塔，向着那瀚海境永恒的终点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