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鼎看都没看说,“放下吧,可还有事?”
刘煜霖挠挠脑袋,牵强地笑着说,“支几个银两,五年了,兄弟们还没机会好好吃顿饱饭,我想今晚上请大家吃烤全羊,喝酒喝个痛快! ”
“烤全羊可以,喝酒就免了,两国刚休战,不可松懈,谨防他人突袭。”
元鼎说完,从腰间摸出一袋银子,往身后抛去。
刘煜霖急急忙忙接过袋子,差点砸了脑袋,毕竟挺沉的,“谢谢哥,回了京城,我一定加倍还你。”
“好,说话算话! ”
刘煜霖郁闷地抬手轻轻给自个儿掌嘴。
夜晚,军营里燃起篝火,一个个帐篷在草原上绽放。
士兵们都穿起了新衣裳,围着篝火唱歌,吃羊腿棒。
有几个年纪大,则安静坐在一旁,他们不属于铁骑队,也没有自己的马,有的人甚至忘了自己方言,更说不清楚自己的故乡在哪。
因为他们都是出征十几年了,十五六岁就被抓来充军,出了故乡,连语言都不通。
元鼎拿着几个烤好的羊腿棒,向他们走去,对着一位瘦弱且年长的大哥问,“想家吗?”
大哥说,“怎能不想?十五年了,很多次都听说可以回家了,后来才知道,只是听说。”
“你的心情,我理解。”元鼎递给他一个。
大哥接过羊腿,“说实话,这次回家,我依然没抱希望。”
“十五年前,我离开家的时候我儿子还不到三岁,我二十五。在我儿子需要照顾的年纪,我没在,如今到了这岁数,一身伤惨,就算回去了也是累赘,平白让人给我养老。”
元鼎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能安静地坐在一旁倾听。
“十五年前,我们村一共征兵一百多号人,如今只剩我一个人了。好笑的是,我不是凭本事活下来的,只不过我会点医术,每次两军交战,我都在军营里救治伤员,我的命,是他们换来的,如今他们都死了,我也就没脸回去了。”
“大哥,你来自哪个村?”元鼎问。
“榴花村,距离你们京城将近二百里路。”
“榴花村?你们榴花村可有一个榴花书院?”
“书院?以前有,只是教书先生也跟我一起被征兵了,没两年也死在了战场上。”
“五年前,我来的路上,碰到一个小孩儿,说他来自榴花村,榴花书院重开了。”
“那就好,我儿子有地方读书了。”
“元将军,有信子。”刘翰林急匆匆跑来。
元鼎站起来问,“大哥,您贵姓?”
“免贵,姓闵。”
“闵大哥,到时候一起回家,我先忙...”
“好! ”
云旗自己骑着一匹马,手上还牵着一匹马,用她自己话说,遛马。
经过几年的磨练,骑马奔驰数十里已不在话下,两匹马儿被她养得膘肥体壮。
走了老远,来到五年前发现牛生的地方,马儿舍弃不下青绿的草地,不愿意往回走。
云旗手里拿着两条缰绳,绳子往马屁股上一甩,“驾~”
马儿向着反方向跑去。
云旗吓得勒紧缰绳,马是停住了,但是另一匹马却不受控的还是往前跑。
她无奈只好跟上,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匹黑马,精瘦且强壮。
马背上托着一个男人,一个身穿盔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