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煜霖大老远就看到他,乐得丢掉手中的鱼粮,跑了出来。
“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他搀扶着元鼎下马,坐在桌子旁,然后支走下人,亲自给人倒上茶水。
元鼎喝了一口茶,便开门见山的问。
“关于闵老的事,你都跟谁说过?”
刘煜霖被他这么一问,感觉像小朋友做错事,被抓包一样。
“我只跟翰林说过,怎么了,哥?”
元鼎平静地说道,“闵老今早被人割喉,死了。”
“什么?”刘煜霖惊讶的问。
元鼎沉默不语。
“什么人会杀一个江湖郎中,没钱没势的。”
刘煜霖想起哪天离开将军府时,刘翰林说,“这等人才应该为国所用啊。”
该不会跟翰林有关吧?
“翰林大婚当天,皇上也提到闵老,想来闵老的事,应该是刘翰林跟他提起过。”元鼎说道。
刘煜霖安慰他,“哥,你别想太多,万一这事跟咱没关系呢,说不好是闵老自己结的仇。”
元鼎说,“我的腿还未痊愈,怎地没关系,未来我这腿能不能走,还指望他呢。”
“说来也是,这样吧,老弟我出钱给你找最好的郎中,你也别灰心,你现在都能骑马,拄着拐杖走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定能重新带领我们,上狩猎场打猎了。”
元鼎拍拍他的肩膀说。
“兑现吧,我的腿我知道,这些钱我还是留着养老吧,毕竟像闵老这样不收钱的郎中,可没几个。”
说完便骑着黑风走了。
他可不放心,把云旗跟那小竹马单独放家里。
将军府内,云旗正在备马,准备和闵文宴赶回榴花村。
“云旗,你也收拾你的衣物,跟我回榴花村吧,我祖父的死,如果如将军所说的,对方是冲着他来的,那么你留在身边铁定不安全。”
“宴儿,越是这个时候,我越不能丢下他。再说了,闵老的事得查,如果凶手真是非寻常人家,我们无权无势的,如何为闵老报仇?”
闵文宴大吼,“那你打算跟他耗到什么时候?”
云旗别过脸,今日他刚失去,与之相依为命十几年的祖父,不想跟他吵。
闵文宴气愤地转过她的身子。
“云旗,祖父的事,我们自己处理,我...我们一起回榴花村生活好不好,这京城人心叵测,搞不好小命都丢了。”
云旗对上闵文宴红肿的双眼,心疼地说。
“宴儿,我说过,从小我只当你是弟弟,跟嵩儿没有什么区别,就算今日我没嫁入将军府,你我之间也绝无可能。”
“绝无可能?你可别告诉我,你喜欢那个瘫子,喜欢那个老男人! ”
闵文宴越说越激动,他抱起云旗就往床边走去,然后把人压在身下。
“闵文宴!”
这是云旗第一次喊他的全名。
此时,她双手护在胸前,浑身发抖,眼睛狠狠盯着闵文宴。
元鼎刚进院子,就听到闵文宴说他是瘫子,是老男人。
预知不祥的他,立马跌跌撞撞地跑进屋子里,扒开闵文宴,一拳就往他脸上抡过去。
元鼎虽腿脚不利,但常年在马背上挥刀杀敌的人,臂力却异常惊人。
闵文宴被他一拳打得眼冒金星,鼻孔出血,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他直挺挺地躺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天花板,哭了笑,笑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