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旗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说你的右手受过伤,可否举起来给我看下。”
李奎举起右手。
云旗拿着毛笔,走到他身旁,“还能伸直点吗?”
李奎摇头,“最多只能这样了。”
云旗将手中的笔,递到他的右手上。
李奎虚空抓了下,笔掉了下来。
他卑微地笑了笑,然后换了只左手,将笔捡起,双手给云旗奉上。
云旗接过笔,然后将供词放到他面前。
“不识字就按下手指印吧,按下你就跟农桑的死,没有关系了,当然关于你偷盗的罪,另当别论。”
李奎爽快地按上手指印。
……
当李奎和三个衙役退下去。
云旗摸着脑袋闷闷不乐地说道。
“替李奎平反倒是容易,只是如何找到杀死农桑的凶手,才是最头疼的事。”
太子看她犯愁,便安慰她,“没事,反正不急在这一时,今后孤就陪着你们好好查案,定将这案件查得水落石出。”
“今后?”元鼎疑惑地问。
“对啊,孤就在这附近住下了,元将军为了公平公正,你可不能背着孤,私下接触与该案件有关联的人哦。”
“殿下明察秋毫,不如殿下全权接手该案件好了,这样一来,既让世人看到殿下秉公执法的能力,又向皇上证明了殿下体察民情,且民心所向。”
云旗将供词双手递到太子面前,这烫手山芋,谁爱接谁接去。
“不不不,孤主要是协助你们办案,这事办好了,孤定在父皇和母后面前,替元将军美言几句。”
言下之意,没办好的话...
元鼎收起供词,便门外走去。
云旗和青云跟在其后。
“唉,唉,你们去哪?”太子放下茶杯,猛吞一口茶问道。
“敛尸房。”元鼎头也不回地答。
太子原本已经小跑着跟上了,却在听到“敛尸房”三个字后,停下了脚步。
但他看着云旗这么义无反顾地,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敛尸房里,几个人都蒙住了下半边脸。
元鼎翻开农桑的身上的衣物,细细查看他的刀口。
“从刀口插入的角度来看,凶手应该是右手拿刀,然后正面扎进去的,死者没来得及躲闪,熟人作案的概率的大些。
这刀口向上倾斜,想来行凶者的身高,跟死者相比也许矮一些。”
云旗拿着笔记下了一些关键词。
熟人作案,身高相等,右手持刀。
太子捂着鼻子问,“如何看出来的?”
元鼎答,“等你上了战场,杀的人多了,也就看出来了。”
青云禁不住笑出了声音,他赶紧及时捂住嘴巴。
太子不爽地问,“你笑什么?”
青云摇头,“回禀殿下,青云没笑!”
太子也学着元鼎的样子,将死者的白布掀开。
一具千疮百孔的躯体,一张惨白的脸,立马映入眼帘。
他受不住,跑了出去,扶着门框吐了一阵。
守在门外的几个侍卫则想躲也不敢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