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刚才那些涌起的烦躁在此刻都化作了隐秘的欲,催得人蠢蠢欲动。
她死死咬着唇,克制着这汹涌而来,几欲要将她吞噬下去的渴望。
太掉价,她绝不可能这样掉价!
她几乎是被扔在了包厢的椅子上。
勖南琛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概念,将人甩了过去。
刚才因为两人的摩擦让他的西装变得不再平整,他整了整衣服,视线再次淡漠。
“要发疯在这里发疯。”
他转身要走,余光却突然瞥见她穿着高跟鞋的脚,似乎有血迹渗出。
他凝眸盯了一秒,确实是血迹,但是因为姜凌穿着黑丝,所以看起来根本不明显。
脚怎么会受伤?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蹙起眉头,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可很快又了然,大概是上次的伤口她根本没好好处理。
转身的动作就这样僵在原地,勖南琛无端有些恼怒。
这恼怒的情绪实在有些太过自作多情。
他唇线紧抿着,终于还是狠下心转了身。
“有需要叫你的保镖过来。”
眼看着他就要走,姜凌直接愤怒地朝他扔去一份餐碟,勖南琛侧头一躲,怒意终于泄露些许。
“姜凌,除了砸东西,你还会做什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只会发泄一些幼稚的情绪! ”
怒声之后,勖南琛头也不回地离开。
姜凌心口像是被涩涩的柠檬堵住,她开始呼吸不畅,甚至鼻尖犯酸。
她暴走,她无力发泄,她被情绪困在其中,她挣脱不得,只能等待体内的情绪慢慢消化。
如果消化不得呢?那就爆炸!
快爆炸吧!
她一刻都不想等了。
她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包厢里转来转去,想扔东西,可脑海里突然想到勖南琛刚才的话。
她才不会让那个男人看笑话!
眼角猩红,眼眶红润。
她没有泪,或许是生生忍着,没人能让她落泪!
没人!
可心里的那种快要让人窒息的酸涩感又是什么东西,能不能从她的身体里滚出去!
勖南琛怎么敢这么说她的呢!
死掉吧,姜凌这样想,她什么时候会死掉!
这个让人作呕的世界!这具残破的身体!这个毫无意义的灵魂!
死掉多好,一干二净!
没有任何值得眷恋的地方!
她跌坐在了地上,像是精神的内耗让她精疲力竭。
她缄默,看向旁边被她扔碎的瓷碟。
玻璃的,尖锐的。
如果用尖锐对准她的太阳穴……
她的眸子正在逐渐恢复平静,死水一般。
她在无声处溃烂,她其实早就已经千疮百孔。
所以没什么,死了也没什么。
她缓缓握住了玻璃碎片。
她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念头了,现在却空前膨胀。
她缓缓靠近那碎瓷器,握在掌心。
她笑了,大概是解脱的笑。
她闭上眼睛,狠狠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