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嘴角缓缓勾出一个笑容,阴冷如毒蛇,给人一种强烈的不适感。
穆彤狠狠皱眉,为什么明明她身上到处都是束缚,还能有这种令人恐惧的压迫。
“穆彤,去做事。”
还不等她有什么动作,勖南琛冷厉的声音响起,穆彤这才愤然收回视线。
离开的时候,好像听到姜凌酣畅的笑声。
她托着腮,看向楼下的勖南琛:“喂,你胳膊上的血渗出来了,要不要让我帮你包扎?”
让她包扎?
这是什么天方夜谭?她之前可是连自己的伤口都不在乎。
可是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瞧吧,勖南琛一遇到姜凌,总会失控。
这个不安定的危险份子。
勖南琛胳膊上的两处伤口都是拜姜凌所赐。
一个被利刃所伤,一个上面还带着可笑的牙印。
可姜凌似乎没有半分愧疚,当然,她也绝对不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她盯着那牙印,涌起的第一个念头却是,如果能在他身上留个印记也不错。
那种专属于她的印记。
“明天帮我换了衣柜,我不喜欢这些衣服!”
或许这算得上是一种交换条件,她帮他包扎,他答应她的条件。
勖南琛看着她缠得快要成粽子的手臂,心中忍不住想笑。
“就凭你这个手艺?”
这还是姜凌第一次做这种事,没人有这个殊荣,勖南琛简直不识好歹!
她不爽,打结的手瞬间用力想要弄痛他,但是她缠得纱布太厚,并没有起到目的。
“我不喜欢,换掉!”
她颐指气使起来,好像不管到了哪里,身处什么处境,都改不掉这个性子。
勖南琛收回手, 西装袖子放下来的时候,胳膊上鼓起来的包异常明显。
“在这里,你没有话语权。”
镇压,他们之间的状态一直都是如此。
半年前,是姜凌镇压他,所以他求助无门。
现在,是他镇压姜凌,她自然没有话语权。
这话让姜凌不悦,被忤逆的不爽和其他异样的情绪滋生。
她冷冷看着勖南琛:“你是舍不得那些衣服,还是舍不得那个傻子?”
在她眼里,这些衣服就是她羞耻的证明,那在勖南琛眼里呢?
嗯?勖南琛不明白她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拐到了那里,他知道单纯不想让她好过而已!
听起来多幼稚,和他的外在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勖南琛难言地看了她一眼,姜凌却误会了。
果然是因为那个傻子,那个傻子又蠢又笨,有什么好喜欢的?
她压根不承认那个傻子就是失忆的自己,也不肯承认,自己竟然比不过一个傻子!
这让她恼羞成怒,心头竟然再次升起了一丝躁郁。
这种感觉实在是久违了。
大概是当傻子的那段时间太过无忧无虑,所以她忘了她身上的顽疾压根没好,还是会在特定的情况下爆发。
只是怎么又是勖南琛,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控。
她的面色已经变得阴郁,明明刚刚还算是和谐的氛围,瞬间变得怪异。
“姜凌?”勖南琛喊她的名字。
姜凌却根本不想抬头,拳头攥得紧紧的,她可以压下去的,勖南琛已经见过她太多糟糕的样子了。
“姜凌?”
嗓音竟然带着一丝关切?
关切?
她的脑子动得极快,想到昨晚,想到之前,想到很多画面。
勖南琛似乎,还算是关心她。
一个念头陡然升起,干脆发泄,干脆糟糕到底。
“滚出去!勖南琛你滚出去!”
她抬眸,眼尾猩红,发了疯一样扑打,身上的链子也因为她剧烈的情绪起伏而产生了噪音。
勖南琛眉头紧缩,强行将人抱在怀里,甚至无暇去管那些链子。
他见过姜凌这个样子,见过很多次,她怎么突然发病了!
“我去叫医生来!”
姜凌暴怒,她在激发让自己暴怒,链子哗啦哗啦作响,她要逼真,骗过勖南琛。
她实在是个狡猾的狐狸,精致的利己主义,她用自己做饵,非要逼得勖南琛妥协。
“不要,谁都不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