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眉间一动,匕首再次没入他的眼睛。
冷冷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带着笃定:“撒谎。”
噤若寒蝉!
面具人就连惨叫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在发抖,是痛得,也是怕的。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可怕,他到底应该怎么办?
“你的机会已经用完了,你们弄死吧。”
后面一句话显然是对着身后的保镖说的,保镖一时之间被这场景惊得没回过神来,直到触及到姜凌那犹如恶魔一样的视线,终于清醒。
“就这样杀了他吗?我们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多蠢!
姜凌面无表情地看着说话的保镖,勖南琛身边怎么都是蠢人!
她刚才那么一搞,再这样一吓,这人的意志也不算多坚定,多少能审出点消息来。
“撬不开的嘴留着他有什么用?还是你们勖总能力这么差?”
保镖被这样反问,愧疚地低了头。
姜凌瞥了一眼浑身都在发抖的人,冷嗤一声,转身就走。
可就在这时,面具人突然开口:“我说,我说,你们别杀我,别杀我。”
姜凌这才脚步一顿,那轻飘飘的视线如有实质。
“我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他只给了我一百万,要我杀了姜小姐。”
见人开了口,姜凌便没有出声,身后的保镖自然接话。
“那人长什么模样?”
“他带着一顶帽子,我真的看不清,只是他脸上有道疤,就在下巴上。”
似乎得到了一个关键讯息,但是想要找到一个这样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这暂时不关姜凌的事,勖南琛的人自然会追查到底。
管家来得正好,只是看到姜凌这一脸的血色,还是没忍住心颤。
“小姐,先生醒了,想要见你。”
勖南琛醒了?
姜凌眸中的锐利和冰寒开始恍惚,她默不作声地往前走,快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她突然顿住脚步。
“有纸巾吗?”
管家急忙将一方手帕递给她,姜凌看着走廊里的白瓷砖,细细擦拭着自己的脸,擦拭干净,这才推开房门。
目送姜凌进去之后,管家紧绷的心才松懈下来,这次亲眼所见,他好像才意识到,他心中的这位乖软的小姐,是之前蓉城的主。
病房内,勖南琛靠坐在床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姜凌进入。
鼻尖敏锐地闻到了血腥味。
“去审问那人了?”
姜凌面色有些倦怠,但是冷意已经消弭。
“嗯,只得到了一个线索,他看起来真的不知道什么。”
她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脸却贴近了他的掌心。
温热的触觉终于让她那一颗冷硬的心有所舒缓,她蹭了蹭。
“勖南琛,我有点累。”
没有病情的问候,甚至没有半点关心,她就这样堂而皇之的霸占一只病号的手。
勖南琛摩挲了下她的脸,轻声道:“睡吧。”
“勖南琛。”
“嗯?”
“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勖南琛垂眸看着像是说胡话的姜凌,嘴角牵起一抹笑。
“不会。”
空气寂静了些,只有姜凌清浅的呼吸声喷洒在他的掌心。
痒痒的,似乎要一直痒到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