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变得剑拔弩张，犹如紧绷的弦。

姜凌的呼吸开始变得发沉，放在桌面的手也不自觉的蜷缩起来。

没办法用一个词来准确的描述她现在的心理，只是心在不停的下坠，恍若要坠到一个深。

目光在对视。

不再有温情，暧昧，甚至就连试探都没有。

只有冷漠一片，暗藏冷锋。

似乎要冷到人的心里。

不过就是片刻之间，姜凌身后的两名保镖也纷纷做出反应。

一时之间，黑洞洞的枪口立刻将谈判场变成了修罗场。

气流凝固得难以流通，甚至在场的人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不敢率先打破僵局。

“你要对我动手？”

姜凌说这话的时候压根没有经过思考，她太过震惊，也太过愤怒，导致声音冷沉得厉害，裹挟着一种风暴。

“早就该如此了，姜凌。”

勖南琛收回了他的嘲弄，又变得冰冷。

他一字一顿道：“半年前我就该做这样的事了，你应该感谢这半年的推迟。”

姜凌胸口的怒火在在燃烧，甚至烧断了她的理智，她咬牙道。

“就凭你？”

于是她开始口不择言，只是这冷蔑多少听起来有些无力。

勖南琛口吻极淡：“就凭我，如果我愿意，你和你的人一个都逃不掉，但是我不喜欢这样。”

说到这里，他话语顿了顿，姜凌的心再次紧绷起来。

却听勖南琛轻笑一声，用那种很戏谑的口吻，不，是恶魔一般的口吻，轻声说道。

“只是我突然想到，猫和老鼠的游戏也很是有趣，恰好姜小姐是我想要一起游戏的对象。”

空气又冷了三分，姜凌的脸一片铁青，手都握得咯吱咯吱在响。

他竟然想拿自己当耗子耍着玩！

她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对待，偏偏这人还是勖南琛。

她想要做出反击，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反击的筹码。

这让她的怒意更甚，看向勖南琛的眼神像是要将他撕碎！

他怎么可以！怎么能够！

“别这样看着我，姜小姐。”勖南琛的语气透出一种轻慢来，话语里的意思却分外霸道。

“你现在压根不是我的对手，除非哪天我不感兴趣了，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一天应该还会距离你还很远。”

勖南琛其实想过要和她做一对陌路的，这才是放下的态度。

可是今天再见到姜凌，他才发现自己着实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有仇了就要报，有恨了就要发泄。

陌路？

他才不要陌路！

他就是要恨，坦坦荡荡的找姜凌的麻烦，就是要和姜凌纠缠到死！

这一股执念好像之前只是被压抑到了心底，一直到今天才疯狂滋长，一下就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于是他放任滋长。

姜凌怒极反笑，这人锐利的时候就要揭开所有人的伤疤，要用尖锐的话语来刺痛他。

“就因为我打掉了你的孩子？”

她的口吻是那么随便，甚至嘴角都带着讽刺的弧度。

话音刚落，她敏锐的感觉到勖南琛身上充斥着冷硬的杀意。

犹如被骤然揭开伤疤的猎豹，眼睛里冒着残暴的凶狠。

看，激怒了他！

可姜凌心中痛快了几分，她倨傲地抬起精致的下巴，话语更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