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姜凌的声线阴冷:“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看你吗?”
她看似很随意的摆弄着他的呼吸管。
姜柏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姜凌,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盯着那根细细的管子,眸光锐利的像是刀刃。
“十五年,姜柏,你养了我十五年,也虐待了我十五年,现在你深陷囹圄,你猜,我想做什么?”
姜柏脸色骤变:“姜凌,你敢?”
他的嗓音李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撕裂。
姜凌却突然大笑出声,讥讽地看着他。
“姜柏,不是你让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吗?怎么现在,你却怕了?”
“姜凌!”
“我有什么不敢的,姜柏,你大概并不知道,从十岁开始,我每天都会想一件事,你到底什么时候,会死在我手上?我等了五年,等到我的羽翼丰满,我才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她缓缓捏住他的呼吸管:“我原本想着,有一天我们会兵戎相见,我或许会将刀子捅进你的身体里,我们血脉相连,我就亲手斩断这血脉。”
她的目光不近人情,冷漠到了极点,就在她即将要有动作的时候,姜柏突然钳制住了她的手腕。
他已经被气得一句话的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粗喘着,好像下一秒就会呼吸不畅一样。
盯着姜凌的眼神,像是盯着敌人。
可姜凌却只是冰冷的勾了勾唇,随后,将他的呼吸管用力一拔。
“姜柏,你去死吧。”
声音越是寡淡,越透出一种毛骨悚然来。
姜柏瞬间呼吸急促,目眦欲裂,眼珠都快要瞪出来一样。
“姜凌,你不得好死!”
像是立体环绕的声响,姜凌从噩梦中醒过来。
这其实算不得上是什么噩梦,至少她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只是周身冰冷,望着天花板。
鼻尖熟悉的冷香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
那时候的她应该是躁郁症最严重的时候,每天想的,不是弄死自己的父亲,就是弄死自己。
后来她终于弄死了姜柏,却也觉得这世上好像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可现在,她有勖南琛在身边,也即将有孩子了。
她不想惊动任何人,轻手轻脚的起身。
夜晚有些冷,却吹得她意外清醒。
“怎么起来了?”
她没吹多久风,身上就被人披了一件外套。
勖南琛应该是刚醒,鼻腔里还带着很细微的鼻音,从背后拥着她。
“我吵醒你了?”
万籁俱静,让轻声的语调都变得和缓。
勖南琛摇摇头:“怀里很空,就醒了。”
她在被需要。
这是切切实实,勖南琛带给她的感受。
“你今天碰到了什么?”
姜凌从来不会这样,她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总是睡得很安稳。
姜凌往他怀里靠了靠。
“没有,只是突然想到了被我亲手害死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