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是跑着过来的，气喘吁吁。

庄霄神情憔悴至极：“不清楚，只是再一次让我签了病危通知书。”

他一点都不想说丧气话，可是喉咙里被一团棉絮堵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口腔里逐渐蔓延出涩意，却死死压着，不愿意泄露出半点情绪。

“她会没事的。”

勖南琛轻声道，他从未见过庄霄这副模样。

他一向都是能活一天是一天，及时行乐的态度。

他从来没畏惧过死亡，可他畏惧木萱萱的死亡。

勖南琛拍了拍他的肩膀，庄霄都没有半点回神，眼睛直愣愣的等着手术室的门口。

眼睛瞪得发酸。

安静，让人心惊的安静。

姜凌双手更是紧紧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如果这次手术，真的出现任何意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忍住自己的脾气。

勖南琛赶紧握住她的手，给她安抚，姜凌的手一松，又很快握紧。

她不需要安抚，如果萱萱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不顾生死，为她报仇！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且煎熬，漫长到让人的精神一直都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三个人各自缄默。

终于，医生出来。

像是某种不好的预感成了真，这下，他们谁都没敢上前去询问一下情况。

医生看了一眼神情都不太好的三人，再次摇摇头。

“很抱歉，病人病情恶化的厉害，我们已经做了能做的，如果在明天，她还是没有醒过来，很大程度，会有变成植物人的可能。”

变成什么？

姜凌一时之间像是没听清楚，眼睛迷茫了一瞬。

却见庄霄像是负伤的野兽一般，直接冲上去，揪着医生的领子。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进去救她啊，她还那么年轻，她怎么能变成植物人！”

庄霄的手都在颤抖，双眼通红，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尤为可怖。

医生被吓了一跳，急忙道：“我们实在有些束手无策，你就算是想要对我动手，我也没有办法。”

“你去救她。”庄霄的眼泪一瞬间就落了下来：“她是一个那么鲜活的姑娘，她不能变成植物人。”

“真的抱歉！”

庄霄的拳头都扬起来，勖南琛却急忙拦住。

“庄霄，这是主治医生。”

他明白庄霄现在的心情，如果是他，他大概会比庄霄的反应还要激烈。

可这是主治医生，得罪他没好处。

庄霄的拳头再也没办法挥下去，转而悲愤的落在了隔壁的墙上。

一拳又一拳，像是要把墙都给砸出一个大洞来，手背上更是鲜血直流。

就在这时，勖南琛突然那看到姜凌要走，他急忙将人拦住。

“你要去做什么？”

姜凌的神情格外冷，周身透着嗜血的森寒。

“我刚才跟萱萱说了，她出了任何问题，我为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