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耳畔,一道温柔的声音说道:
“做得好,小少爷。”
柳惊鸿再醒来时,躺在自己的房间,屋里没有其他人。
阁主夫人忙碌着九阁峰会的后续事宜,没有守在他身边,但之前经脉被撑裂的疼痛已经被抚平得七七八八,显然是丹峰峰主来看过了。
柳惊鸿愣愣地望着房梁,也不知在想什么,良久,突然提起被子蒙住了脸。墨发散乱在枕边,缝隙中隐约可见他耳垂微红。
“呦?醒啦!”
柳惊鸿从被子里钻出来,讪讪地向丹峰长老问好。
丹峰峰主是个大胡子眯眯眼的小老头,笑起来时更是眼睛都藏进褶子里:“你小子行啊,无声无息地就觉醒了太虚因果眼!这下风头可都让你给出尽了!”
柳惊鸿就傻笑。
丹峰峰主啪地一声,把一瓶丹药拍在桌子上:“你还有脸笑!真以为夸你呢?!直接吸天灵玉里的灵气!你不要命了!”
柳惊鸿笑容一僵。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咳,已经不疼了。”
“嗯,九阁锋会第二轮还在半月之后,这段时间就不要动用灵力了,好好修养。这瓶丹药,每日一颗。明白?”
“明白明白。”
好不容易送走了丹峰峰主,柳惊鸿忍不住长舒一口气。他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拾掇干净,抓起自己的扇子就屁颠屁颠往楚红鸾的院子去了。
但,楚红鸾没在。
他敲门敲了半天都没人应,只好委屈巴巴地蹲在台阶上,像条被遗弃的大狗。
偏偏这时候,天还十分应景地飘起了小雨。
显得那道身影愈发萧瑟。
突然,头上一重,一顶斗笠扣了下来。
“小少爷,怎么下雨都不知道避一避?”
柳惊鸿兀地抬头,正对上少女戏谑的眼神。
少年脸上一红,连忙扶着斗笠站起身来:“我、我在等你。”
楚红鸾哑然,转身推开院门往里走去,道:“下次进屋等。”
她把背在身后的刀卸下来,又招呼他坐下,倒了杯水推过去。
等柳惊鸿摘下斗笠端起茶杯时,才发现水被楚红鸾用灵力温过了。
“可好些了?”
“嗯。”
“手伸过来。”
柳惊鸿乖乖照做,楚红鸾两指轻轻搭上其手腕,分了一小缕灵力进去试他的经脉,没有什么阻塞,看来确实是无碍了。
“师、师妹方才去了何处?”柳惊鸿努力忽视腕上的触感,结结巴巴地问道。
“一时技痒,去找妄生老头比划了两招。”楚红鸾收回手,给自己也倒了杯水,“话说回来,我记得你不是个卦师吗?我怎么从未见过你的卦盘?”在书里也没见他用过卦,顶多伸手掐个吉凶。
“啊,我没有卦盘。”柳惊鸿微微一笑,眉宇之间难掩骄傲,“我修的是无形卦。”
众所周知,天机阁主峰修卦、阵、符三道,三者所修法门皆为一脉,一通百通,区别无非是载体不同。
而柳惊鸿作为一个卦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