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出什么了?”这话是楚红鸾问的。
“略有苗头。”柳惊鸿神秘一笑。
“嘁。”一声冷嘲自天梯上传来,“不敢上来就直说,惯会装腔作势!”
还是许清秋,她站在第九阶,遥遥往下望,面上是毫不掩饰地嘲讽和快意,仿佛想迫不及待扳回一城般。
这一次两人甚至头也没抬,全然无视。
“看你这般当是心中有了章程。”
“自然,师妹呢?”
“区区威压,何能拦得住我?”
许清秋一个人唱了独角戏。
身边的人纷纷朝她投去异样的眼光,许清秋面红耳赤,继续说也是,转头就走也不是,整个尬住......
时间飞速流逝,有小部分人实在承受不住重压选择放弃,亦有人拼了命都要往上爬,身上的骨头被威压折,插进内脏里,嘴里大口大口呕着血,生骨缝肌丹整瓶整瓶往肚子里灌,骨头碎了又长,长了又碎,宁死,不回头。
墨屿咬着牙爬到一半,咽下喉间的腥甜,回头一望,楚红鸾和柳惊鸿仍在原地。
柳惊鸿正往台阶上望,见他回头,还冲他做了个加把劲的手势。
墨屿眸中飞快闪过冷意,抿了抿唇,转头继续爬天梯。
“看清楚了吗?”楚红鸾问。
“看清楚了。这条天梯跟我们无名仙山的问心梯异曲同工,亦是一阶一个阵法,不过是不同规格、不同量级、不同表现形式的施压型阵发,每一阶都压力翻倍,到最后一阶时,怕是比起一座昆仑兜头砸下,也不遑多让。”
“能破?”
“不能。”柳惊鸿摇摇头,“但我可以沿着阵法薄弱处走,规避七层重压绰绰有余。”
末了,他显露出几分歉意:“只可惜这层考验设了针对空间内法术的禁制,乾字卦暂时用不上,不然就能带师妹一道上去了。”
“呦?师兄这是看不起我的实力?不如比比?”
“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无需多言,你只说:比,还是不比?”
“比。”
“三,二,一,冲!”
一红一蓝两道身影,如风一般地刮上天梯,只转瞬间便越过将近六成修士。
这被越过的六成傻了眼:那我走?
再往上,两人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柳惊鸿如闲庭信步,一阶一阶稳步上行。
楚红鸾刻意悠哉悠哉,刚好每一步都走在柳惊鸿之前,时不时侧头一瞥,眼尾上扬,向来冷艳的凤眼中,沁透着恰到好处的挑衅。
柳惊鸿哑然失笑,也由着她突如其来的胜负欲,默默加快了脚程。
墨屿不知道又得了什么机遇,如今已是半步元婴。天梯总共一千零八阶,他爬到了八百来阶,前面除了同样半步元婴的柯廷赫,以及几位长老,便没有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