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屿眉梢狠狠一跳,多年以来的养成的素养几乎要维持不住。
他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咬牙切齿:“本王不知道你是谁派来的,但你若现在离开,本王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若一定要胡搅蛮缠,就别怪本王将你押送官府了!”
女子一顿,墨屿本以为她是知道怕了,谁知喘口气的功夫,她哭得更大声了。
“我真傻......真的。单知道世间男儿多薄幸......却不知像墨王爷这般清风明月之人也如此......”
墨屿的耐心已经严重透支,怒吼一声:“够了!”
那女子被吓得一抖,再抬眸时,神情悲恸,字字泣血:“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既君生两意,与君相诀别!”
言罢!一头撞向石狮!一尸两命!血溅当场!
墨屿傻了。
围观的群众也傻了。
渐渐的,大家望向墨屿的眼神变得愤怒。
“刽子手......”
人群中,不知是谁声音颤抖地喃喃了一句。
墨屿缓被这一声惊醒,立刻俯身去探女子的鼻息,薄唇吐出的字眼仍带着嘲弄:“这种伎俩,也拿出来丢人现——”
说到一半,墨屿脸色骤变,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那女子是真的没气了。
“不论大家信与不信,本王的确与她素不相识!此番定是有人构陷,待本王查明真相——”
“闭嘴吧!你逼死了她!”
是尖锐的控诉。
“你不会感到愧疚吗!?”
“难道像我们这种平民百姓的命!在你眼里就如此低贱!”
铺天盖地的恶意涌向墨屿,令他遍体生寒。
辩无可辩。
这场闹剧一直持续到深夜,墨王府华贵的雕花大门上,被砸满了臭鸡蛋、烂菜叶子。
女子的尸体被席子卷着,丢到了乱葬岗,无人问津。
忽的,席子一颤,开始剧烈起伏。
紧接着一只苍白的手从里面伸出来,一边把自己往外扒拉,一边骂骂咧咧:
“钱难挣,屎难吃——身怀六甲还得出来讨生活,鸡血包都废了两大袋,要不是老娘当年在戏班子里待过,这活还真接不了。不过这龟息丹倒是真挺神奇,居然可以让身体进入死亡状态,意识却保持清醒......”
另一边,将军府一片萧瑟。
楚红鸾一身夜行衣,蹲坐在假山边怀疑人生。
她已经枯坐了大半夜。
一个伥鬼的影子都没看到。
柳惊鸿倚靠在假山边,双手环胸,脚尖百无聊奈地在地上划拉,茫然地问:“莫不是都被我们杀完了?”
楚红鸾抓了抓脑袋:“不能啊。我记得那天天上掉下来那老些黑影,减去第一天收复的,第二天灭口的,应该也还剩近三成才对啊?”
奇了怪了。
“话说回来,今天京都有什么大事发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