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尼玛的,给我闭嘴,吃屎都塞不住你们的贱嘴。”
哗啦!……
金莲突然发飙,把好好的桌子掀了起来,一桌的饭菜哗啦啦的朝着她对面的几个亲戚倒了下去。
桌上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鸡汤,扑一下倒了下去,溅起了许多烫人的汤汁。
“哎哟!”
“啊呀!”
“靠!”
亲戚们纷纷跳了起来闪到了一边去,各种脏话指责脱口而出。
就连刚刚一直沉默是金的叶父也开口了,“你这是又整什么幺蛾子?说你两句你就这样,要是离开了这个家,谁还会这样忍你这种臭脾气?”
叶父从来都是隔岸观火,自己老婆的脾气臭是众所周知的。
所以谢泽兰骂孩子的时候,他都是两眼一闭不问周围事。
但是金莲现在这样搞,让他在亲戚们的面前丢了大脸,他不发火都不行。
他在外头最要脸了,金莲下他的脸,如同要他的命。
“我告诉你,离开这个家,外头的人也没你们这么变态,真踏马的神经病,神经病都比你们正常。”
“情绪不稳定就别生孩子,生下来就给你们做出气筒的?”
“在外对人笑脸相迎看谁都顺眼,在家指指点点又打又骂,咋的?欠你的?你生的就随你打骂?我去你妈的。”
金莲飞起一脚又把跟前洒落的碗筷踢飞了起来。
“卧槽!”
对面的一个亲戚赶紧闪到了一边,躲开了这一攻击,瓷碗飞到了他身后的墙上,哐当一下碎了。
因为这一举动,亲戚们又是一顿教训。
什么白生你了白养你了,没有教养,书白读了。
一顿教训,整个客厅的人就没有帮金莲说一句的。
他们说得越狠,躲在肉身里的原主就抽噎得越狠。
她捂着嘴,就连哭都不敢大声,肩膀一耸一耸的剧烈抖动,提示着别人,她现在的情绪起伏有多厉害。
金莲看了一眼原主,又看了看这群指着自己义愤填膺在教训自己的“长辈”们。
啪!啪!啪!
一人上去就是一个大巴掌,他们声音有多大,自己的巴掌就甩得有多响。
就连叶父和谢泽兰都没放过,金莲啪啪就是好几个巴掌甩下去,给了他们超级加倍的关爱。
“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没有爱,我现在够爱你们了吗?够不够孝顺?”
众亲戚:????
叶父:???
谢泽兰:??????
一群人捂着脸颊不可置信,被一个晚辈打了脸,他们活了几十年,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今天竟然亲身体会了。
就在他们愣怔的空档,金莲竟然收了手,跑回了房间里,将房门反锁了起来。
“踏马的,叶勤!你教的什么女儿?!竟然敢打我??!!”
“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哪有晚辈甩长辈巴掌的?!这是什么人啊!”
“你家我以后是不敢来了!我先走了,你们自己家的事自己处理吧,今天算我倒霉!”
“哼!”
亲戚们一人几句,骂骂咧咧的就拿着自己的东西,气愤的走了。
门外,叶父和谢泽兰气得跳脚。
尤其是叶父,他气愤的走到门口大力的拍打着房门。
“你这个混账马上给老子开门,你看我不打死你!”
叫了几声里头都没有动静,叶父竟自己动手开始扭动起门把手来。
咔嚓咔嚓的怎么也打不开,这才发现门从里头反锁了。
“开门!反了天了你,今天打人明天你出了这个门还得了?!生你还不如生个叉烧,简直就是来讨债的!”
“就是怪你,平时也不舍得管一下,看我今天不打死她!还敢打我?气死我了!”
谢泽兰撸起袖子就去拿了扫把,气势汹汹的回到门口,两夫妻一块拍门怒骂。
金莲在房间里淡定的翻找东西,这房间简简单单的,就一张床一个衣柜,加上一个家里淘汰的一张小桌子拿来摆放些杂物,顶多再加个风扇。
没了……非常简单的房间。
打开衣柜,里头都是黑白色的几件换洗衣服,完全不像一个女孩子该有样子。
“变强第一步,收起你的泪失禁体质!”
原主的灵魂并没有被垃圾桶收起来,而是潜藏在身体的某一处。
她不停地抽噎着,金莲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可怜之人不一定就有可恨之处,但是你却一定会被人欺负,你要记住,你没有道德,任何人都无法左右你伤害你绑架你。”
将自己的毕生绝学传授出去,金莲也嫌弃的关上了衣柜。
这种破烂衣服,根本没有拿的必要。
原主虽是独生女,但是这个家庭并没有带给她作为独生女的快乐,反而压抑窒息到能把人逼疯。
谢泽兰的坏脾气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她在外不管对谁都很客客气气的,唯独在家,对孩子非打即骂。
叶父又是个死要面子的软柿子,对女儿,看着老婆重拳出击,对外人,他打肿脸充胖子各种大方,满嘴的仁义道德尊老爱幼。
只要自己孩子做得有一点点有伤他面子的事,那就是一顿打压式批评教育。
叶欣从小就是在各种羞辱和打压下成长的,导致她一直都自卑社恐,最后抑郁成疾。
因为父母的打压式教育,让她一直以来都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和自我认证中无法走出来。
她讨厌父母如此待她,却又无力挣脱。
她想憎恨父母,但又被心中的道德所绑架。
矛盾纠结最终逼疯了她,当选择站在楼顶的那一刻,谢泽兰还在说。
“别在这搞这种幺蛾子,丢我的脸都丢到电视上去了,等你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字一句,扎得叶欣的心血淋淋的。
她不知该怎么样才能摆脱这一切,只能用死来逃避。